从一个出租房,到另一个出租房
像旅游。作为路过者,佯装归客
某日清晨我在陌生小站寄存下行李
——每天都删补,写满荒唐而洁白往事的笔记本
尽量像个居住者,相信下一个脚印
相信把坚硬骨头弯曲下来,会开出玫瑰的花朵
锋利的刺长出来,绿色的叶子长出来
背离来路,内部的殷红。越来越像盛开的花朵
和每一个碰面的人微笑,告诉她们前路珍重
她们像我一样微笑并回复我,如在镜中
头顶的月亮,皎兮如镜,镜中佼人
白云般倒映天空。我必须认他乡爲故乡
月亮是个看行李的白衣人,坐黑色皮椅
没有人认领的往事,刀刃被擦亮,悬挂在头顶
夜幕布匹般覆盖灯下因长久行走而消瘦的影子
开锁声和打来头颅的声音如此接近
某日已经结束,某日又将重新打来,拔下
白发作为明日寄存费——黄昏的另一种意义
有人来,有人去,他们都熟练地打开
每天进出的,陌生的门,空着双手,一抬头就看到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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