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

那个清晨，
我从一条沟壑里爬出，
抵达故乡村庄前那个湖边，
感觉白云羽毛一般轻盈，
天上等待的空气卷着雨滴，
被风吹走了，
庭院上的蓝天不掺一丝杂质，
蓝汪汪的像面镜子，
时光有你，
荒野里忘记秋的殇，
陪伴荏苒岁月堆叠心头，
而镜中的自己，
却怎么也看不清。

山丘流淌在谷底变得晴朗，
飘落在镜头中的叶子，
将自己埋藏，
青年更事也不算晚，
看窗外，
还是那秋色映出明媚，
女子相约窗下，
羊油灯亮出豆大的光晕，
镜中的她，
酷似千年后的雪羽，
随意涂抹着温柔，
像彩云在天空流溢。

我抬头看着天，
两个老人也抬头看天，
那镜子里有我们最初的模样，
它如果有了裂纹，
我们的心里就不会有一点色彩，
你如果把它打碎，
这就是被你亵渎的箴言，
每一片都是你破碎的灵魂，
和我一生等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