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无数个重复的夜晚
我这被铁器注满的心灵
将从那边腾出足够多的领地
供连片的嫩草蓬勃长出
你们即将成为化石的羊群
请啃我这心灵之草吧
别拿怪异的眼神注视我？
我混杂在你们这支队伍
前往欲望的集市
你们这多毛的羊背
在那些阴险的商人眼里
他们贪婪，跋扈
成捆的钞票足以证明你们的生命
低贱到泥土里，连同你们的粪便
……可怜的羊群啊！
然而，也不知哪来的神力
把你们蜕变为坚韧的石羊
这看似成功的抵抗
割裂了我对你们的殷切希望
我这孤独的牧羊人
从此失业，决绝是悲伤的前瞻
我空空的胸怀
成片的绿地，只待荒芜！
今夜，我沉醉已久的蓝天
为什么如此迷茫？
在这汽车成为主宰的土地上
洗车工低头打盹
手中攥紧的喷水枪
对准这嘈杂之夜
公路上对开的无数的车辆
奢华低垂在欲望的臂弯
皮薄的交易，温差较大
我的心继续被石羊占据
它们嘴巴里叼着极少的青草
嚼过的草屑
散乱在我的布鞋面上
黑夜的前方，浑浊的星光
淡淡的，月亮之刺
在高空摇摆成思念的幻象
我的石羊，远离鞭子
消逝在石头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