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搬家了才注意到墙角那个破旧的橱柜
或许是装满了逝去的岁月沉重得像伤悲
打开柜门被遗忘的时空里躺着些旧毛衣
上灰的毛线从梦里扯出一段破碎的回忆

一个怀有身孕的年轻女子被镌刻在风里
手拿着针与线在编织人间四月天的欣喜
一抹浅笑对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他又在踢
夕阳不忍打扰只是柔柔地帮她哄孩子睡

第一声啼哭第一步走路到今天飘在风里
毛衣由小变大缝上去的牵挂也越来越密
岁月偷去青春只留下一头白发两行老泪
拿着刚织好的毛衣赶到村口只等来雁归

从少女到为人妻再到为人母一杯酒回味
眼睛花了手也笨了甚至不记得孩子几岁
但她还在织着好像织的是信仰而非毛衣
只是越织越小一如孩子即将睡回肚子里

然后，她静静地安睡
微风，夕阳，浅笑，人间四月天
都织进了毛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