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那年,
倔强地蹲坐在屋檐下,
看着人来人往的慌乱,
拒绝听从被安排的最后一面,
紧攥着小拳头,
内心深处——认定他们的疯癫。
犹记那年,
倔强地将头埋进衣服里,
不对那床榻上的骨瘦如柴多看一眼,
内心叫嚣着“不是真的”,
然后头也不回地逃离那个压抑的空间,
然后默念——噩梦终有醒的一天。
直到在自习室收到突然的噩耗,
直到返回家只看到白幡高悬,
直到看到父母亲人红肿的双眼,
直到那张病榻上的人空空不见,
口袋里的糖余温尚在,
而当初一脸宠溺地为我塞糖的那双手
却已消失不见;
臂弯被挽的画面尚在,
而那为逗我开心努力挥舞双臂的力量已消失不见。
心知当时只是害怕失去,
却不曾想,
在那之后的每个中元,
都要为一时的怯懦和逃避买单。
以为美好不会消逝,
却不曾想,
在等待所谓奇迹的日子里,
在那些个懵懂无知的瞬间,
给自己、也给弥留之际的老人
留下过多少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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