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离开后
天气也凉了
西山的暮色结成了霜
雁影渐疏，孩子们已等不及猜字谜
听来的事，久久不散
西风像哒哒马蹄过后的草原
北方往北，故乡在奔走的风里
纸窗，烟囱，外婆家门前的池塘
一张黑白照片里的强笑
不同于黄昏岸边的芦苇
都曾有一个橘红色的愿望

十一月多雾
对你的热忱只剩最后一天
你立于我身旁时的羞涩
如我立于崖岸边时的冷肃
是拧紧的琴弦
是安静的吻
是人群中捕捉南方姑娘身影时的灵敏
是落在石头上的月光
也是我睫毛上被冬天路过的霜迹
一眨眼就没了

一汪湖渴望一条河的身材
一条河渴望一汪湖的宁静
抽屉里的生活落满灰尘
真正的生活月光流水

（2018.11.22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