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一个人最痛苦的事
不是活在世上有没有房子，车子
或者吃过山珍海味，见过稀奇古怪
而是怕百年之后
死无葬身的一块风水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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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风水
想起永远成不了佛的父亲
亏他一生渡人渡己
修墓地、刻石碑、雕菩萨
最终，那些墓地无人祭拜
那些石碑，被荒草掩埋
那些菩萨，被风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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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从杨田街上理发回家
途径龙山，到家大概不要五分钟的车程
他突然说，“崽啊，我要下车”
我问，“很痛吗？”
他说，“不是，我想跟你说件事！”
原来，他是
“临了，临了！突然想起
——生不封妻，死难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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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我从未伺候过临终的老人
不知道他正在接收“神的暗示”
只见他大厦将倾，摇摇欲坠
扶他出车后，我又让他坐在马路上
心不在焉，听任他
絮叨稀闻少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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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惭愧至极
虽然事后基本上了却了他最后的心愿
但总感觉有点敷衍塞责
因为，我在他择的“猪婆滚澡”之地
临时起意……忤逆他的遗训
左上三尺，再右上三尺
不偏不倚，不蔓不枝
正对着黄土岭的抬轿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