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老太刚从国外1回来，
搞不清哪种颜色的馒头味道更好。
身边矜持的女大学生，
好像也解决不了馒头的烦恼。
我一时兴起，
来了那么多说道说道。

怕老太耳朵不好，
我嗓门蛮大，眼睛观瞧。
语音变了调，
口型乱了套，
“黄馒头是玉米馒头，
黑馒头是乔麦馒头。”
发“黑”字音巧，
像发某个裂大瘪口的短元音音标，
嘴角拼命向两边撇开，
神态还很认真，
就像在对学龄前儿童进行辅导。

老太认真听我讲解，
额头频频摇晃，
嘴在唠里唠叨。
我夸张的表情，
我滑稽的声调，
共同汇集成了
即兴伴奏般的
和协、洒脱和娇好……
或许还有幽默，
或许还有那些余音缭绕，
加上那太婆的唯唯诺诺，
硬是让一旁女生露出甜美的笑。

大学的校园食堂，
我一个糟老头子，
在与年迈的退休女教师沟通交道。
明亮食品柜上的灯光，
还映照着，
那张圣洁女生的脸，
那里有弯弯的新月，
有浅浅灵动的酒窝，
那碧波荡漾般的笑意，
像是要
悄悄躲进闪亮的贝齿里去，
又像要
缓缓溜出含芳的鼻孔外来。

那姑娘的笑是清新的空气，
是明媚的阳光，
是温暖老教师的小棉袄。
那姑娘的笑
或许是为转化成功的科研成果，
或许是为子刊2接纳了她的文稿。
我欣赏她的笑，
像是春姑娘沐浴阳光吹绿秧苗。
我欣赏她的笑，
像是这所高校，
窗明几净的教室，
闪光多变的银屏，
和大道边带着露珠的绿地小草。
我欣赏她的笑，
像是四处正在响起的
激越的前进号角，
啊！
原来生活到处充满情趣，
原来社会如此和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