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和我讲故事
像所有的风都来自高气压
所有的版本都出于同一张嘴
有时吹东风，有时吹西风

大致情节：国王遇上一个带孩子的灰寡妇
唐吉诃德的血液在国王体内复苏
投宿的旅馆是荒芜的城堡
郊野的稻草人是无聊的封建卫道士
…………

大量无具体时间的细节，赤裸在他的褶皱里
在需要炉火傍身的暮年，渐渐被拼成完美
这无疑是一个暖色调的故事

——“你说，灰寡妇有错吗？”
我摇摇头，“你救了她的余生。”

——“你说，我有错吗？”
他直视我，我不得不顺其意，轻摇一下头

他再一次加重语气，发出第二声的“嗯”时
终于下雨了，我赶忙起身去关窗

窗玻璃反射出他颓然沉思的模样
这个时候，他或许想起了他的前妻
以及后来从不来看他的，他们已经长大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