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射向一面镜子
一面镜子便是一个世界
是光给了镜子生命
是镜子照亮了世界

镜子的世界是两个相对的眼睛
彼此保持十公分的距离
人们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在心灵透视不到的地方
是色声香味的知觉世界
还是原子、电子、以太构成的
抽象思维的一部分

我紧闭了眼睛、停止呼吸
收住毛孔百骸的有氧循环
不去做刻意地维也纳学派的诗
只把自己纳须弥于芥子
俯仰于天地
用一泓清泉取映容止若思

镜子啊镜子
你是斯宾诺莎磨擦过的眼镜
当我与你保持十毫米的距离
当我以自己为真实
那是内心逃避囚笼的呼唤
那是以为真理而生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