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钟,
天色有些阴沉.
她的身体嵌在柔软的沙发里,
稍显凌乱的头发显得有些疲惫.
外套随意的扔在桌子上,
一只袖子越过桌缘,
耷拉着.
她是什么时候忘了,
她不该停下来的.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喧闹的铃声又了吵起来.
有脚步声,
他回来了.
都做了什么?
他问.
烟灰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地板上,
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脸突然感觉烧灼了起来.
身后再次传来催促的铃声,
该出门工作了.
男人审视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沾满污泥的鞋的踩过白色的瓷砖.
他满意的回过头,
瞟过在门口等待许可的女人,
露出了一个厌弃的表情,
眼神中却映着胜利的狡黠.
他不自觉地抬起脚,
这双鞋似乎也该刷了.
关门的声音实在有些枯燥,
她终于再次离开了他的视线.
直到走进卧室,
墙上挂着的那幅画令他惊怒!
她的面庞如此美丽,
而画中的女人竟坐在凳子上,
端坐着,
带着从容与纵情.
她不该!
她不该如此的.
那是孤山的样子,
偎弱的川河不过只能趋附与他.
够了,罢了.
这是她应得的,
多么愚昧而可笑,
藤蔓妄图缠绕树梢.
坐下,
是令他屈辱的信号,
她偷走了谁的黯淡要带着它去何处!
总要到来的,
终于她决定要逃了吗?
逃!
狼狈的.
还是要带着骄傲的姿态离开.
不再回来.
窸窸窣窣地声响,
口袋中的银色打火机却没有踪影.
它该在哪里,
啊,
在沉默的鱼缸里.
于是金鱼死了,
没有血红色的浑浊,
几近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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