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能记住十年前
那一片落叶的情绪
那些并不能影响自己生活的事物
记忆里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河流是新的或者旧都
这个并不重要，
能不能第二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山民并不去思考
他们关心的是河里有没有鱼

河流并不记得多少人沉睡他的身体里
也不记得多少女人在它岸上洗过衣服
我相信他们和我们一样忘记
那个远嫁的姑娘

一个嫁给生活的女人，
注定没有爱情，注定平凡如野草
橘子黄了的时候，她回来了
如同折断翅膀的鸟落在地上
茅草一样干枯的头发，空洞干瘪的面容
似乎所有的苦难压榨过样子

老村村长认识了她，村里安置了她
慢慢地有了一点生机，断断续续知道了她的过往
为了残疾的父亲，为了疯癫母亲
为了一千元彩礼
远嫁他乡，一个鳏夫搭伙吃饭
在一个更加贫穷的地方，相依为命
她是花季，他为壮年
嫁给生活的人没有爱情，
也没有爱情的结果，
她本来可以离开他，
为了一份恩情他为他养老送终

记下一个平凡的人
我为她的悲惨而哀痛
也为她质朴的善良感动

橘子黄了，祈愿她的晚年
如同橘子酸甜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