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年
赶在中秋前夜
父亲才抵达母亲的梦
笑声朗朗
还如病前那样胖
一头白发已染成黑色
他喝了好多酒，邀请几个生前好友
母亲问
你在那边，他们在这边
隔着天隔着地你们咋还能来往
父亲说
可以的，只要愿意

母亲喃喃
今年的桂花还没开
往年从没有这么晚过
而我记得
前年的九月初二
桂花还憋着不肯开放
近来母亲常在记忆里迷路
她竟一次也没错过
庄稼地里的播种和收成


母亲的小黄狗食物中毒
不吃不喝不也叫，宿命的眼神
逼得我泪目，哽咽，继而嚎啕
只有它
无论酸甜和苦辣
随时吞咽下母亲所有的唠叨

下午五点
母亲报来喜讯
小哥家刚添了个大胖孙子
彼时
露台的三株晚饭花正开得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