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样
个性张扬的城市
才敢于
用智慧女神的名字
为一座教堂命名
 
你坐落于
用一位小个子英雄
命名的街道旁边
那条街道
繁华得有些落寞
许多店铺，贩卖
琳琅满目的炊烟和时装
也贩卖高鼻梁的友谊
偶尔贩卖诚信。
 
街两旁的行道树
是大叶榆或尖尖榆
这些树的骨头很硬
与凛冽的西伯利亚风
强硬对话
掉尽最后一片叶子
也把枝桠
笔直地刺向天空
这和变成雕塑的
英雄的手臂
保持同样的高度
 
抚摩你的清水红砖
我似乎感到
你的战栗
脚下的土地
正在预谋一场出逃
带着青春、荷尔蒙和乡愁
而春风踯躅着
不肯越过山海关
 
你无法理解
头顶上飘过的
慵懒的云
为什么总是
灵活地躲过机会
天鹅、鸿雁都飞走了
只剩下
豢养的鸽子，装点着
围栏内不堪的风景
 
那条江
过尽千帆
总是让你
错认庭前下马人
 
哈尔滨多雪的冬天
猝不及防就来
黑土地
以孤独的名义，彻悟
这世间的白眼和离歌
 
你巨大饱满的
洋葱头穹顶
隐忍成浑厚的强韧
我知道，七座响铜铸制的
乐钟，正翘首以待
被石破天惊地敲响
凤凰涅槃
化蛹成蝶
 
索菲亚教堂
这凝固的音乐
仿佛在暗喻
我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