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书写，
任凭线条在白色的，宣纸上游走。
一张宣纸，渐渐地由白变成了灰，
又由灰变成了黑。
再蘸墨也只能画出，一道润湿的水线，
此时干脆不再用墨，只去蘸了清水······
那纸，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水写纸。
既浓且黑，复归于水，
岂非绚烂之极，归于平淡者乎？
是庄子抟风的鲲鹏①，
是屈子问天的骚音②，
是马迁隽丽的史笔③，
是嵇康广陵的散曲④。
是一首唐诗，抑或是一阕宋词？
抑或什么也不是。
只知道，把全部的情感，倾注在其中，
倾注在笔锋上，又经过笔尖，流到了纸上。
时间顺着笔锋流走，
情感在天地间升腾。
仿佛蒹葭采采⑤，又如莲叶田田⑥；
似乎永嘉的山水，又幻化为山阴的大雪；
岂止点、线、面，那根踯躅跳跃的墨线，
可以思接千载，超越无垠。
陌上花开了⑦，
“日之夕矣，羊牛下来”⑧。
笔锋萦绕的，是那太古的琴音。
心中抒写的，是我整个的宇宙。
2011．01
任凭线条在白色的，宣纸上游走。
一张宣纸，渐渐地由白变成了灰，
又由灰变成了黑。
再蘸墨也只能画出，一道润湿的水线，
此时干脆不再用墨，只去蘸了清水······
那纸，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水写纸。
既浓且黑，复归于水，
岂非绚烂之极，归于平淡者乎？
是庄子抟风的鲲鹏①，
是屈子问天的骚音②，
是马迁隽丽的史笔③，
是嵇康广陵的散曲④。
是一首唐诗，抑或是一阕宋词？
抑或什么也不是。
只知道，把全部的情感，倾注在其中，
倾注在笔锋上，又经过笔尖，流到了纸上。
时间顺着笔锋流走，
情感在天地间升腾。
仿佛蒹葭采采⑤，又如莲叶田田⑥；
似乎永嘉的山水，又幻化为山阴的大雪；
岂止点、线、面，那根踯躅跳跃的墨线，
可以思接千载，超越无垠。
陌上花开了⑦，
“日之夕矣，羊牛下来”⑧。
笔锋萦绕的，是那太古的琴音。
心中抒写的，是我整个的宇宙。
2011．01
注释：
①《庄子·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唐许浑《姑熟官舍寄汝洛友人》：“安知北溟水，终日送抟鹏。”（御云按：郭象及通行本均作“抟”，世德堂本作“搏”。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以章炳麟、王叔岷等说改“抟”为“搏”。方勇《庄子诠评》：抟扶摇而上：谓大鹏离开水面，凭籍飚风，盘旋而上飞。抟：兼有拍、旋二义。亦通。）
②王逸《楚辞章句》载，楚屈原有辞七卷二十五篇，其中有《天问》一篇。
③汉司马迁著《史记》。
④嵇康有古琴曲《广陵散》。
⑤《诗经·秦风·蒹葭》：“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⑥《汉乐府·相和歌辞·江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⑦吴越王钱镠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⑧《诗经·王风·君子于役》。
（《御云随笔集：那一轮明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年12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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