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鱼(散文)
文/苏苏
我的童年,少年,青年时期,有过三次捉鱼的经历。酸酸的,涩涩的,终身难忘!
文革时期,父亲阶级成分大,下放到农村劳动改造。父亲一人太孤独,妈妈让我停学陪爸爸到农村去。我才11岁。思想单纯,和伙伴们过得有滋有味儿。
只要天不下雨,就有大孩子正午领着我们去神坝捉鱼。孩子们大多是光着头晒。也有戴斗笠的。还有顶荷叶的。我老顶荷叶。一阵阵荷香扑鼻,有诗情画意。大家还夸我呢。你们家有钱。你妈妈是老师,有工资。你穿的衣服比我们的都好看。和我个子差不多的孩子们,都借穿过我的衣裤鞋袜。我很愿意和他们交朋友。
最大的苦恼就是捉不到鱼。他们无数次的示范,我笨得很哦!准确地说应该是摸鱼。鱼儿只有几秒钟的记忆力。在同一个水弯里刚跑掉的鱼立马又游回来了。摸一只,就用起丝毛草串着。能干的都有三串了,我还只有三条。几次我都在梦里哭醒了!我不会捉鱼!我要捉鱼。
文革时期神坝一点污染都没有。虾须草,摇鞭草碧绿的。小鱼小虾戏我们的腿。痒痒的。有趣极了。没这经历的无法了解这舒服到了骨子里的感觉!这是在汨罗沙溪公社的经历。
第二次忘不了的捉鱼故事还是文革时期。妈妈带我们姐弟去三塘姨外婆家过年。杀猪杀牛过大年。没有鱼是不吉利的。俗话说得好,有余有剩。所以,队上过年干塘。把塘心鱼全部打捞上来。等队长说全部都弄上来了,你们不怕冷的可以下去再摸摸,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妇女们孩子们一窝蜂下塘去了。我也跟他们往塘里冲。正当我觉得自己是神仙姐姐的时候,一个男孩子说,那个不认得的鬼婆不能捉我们队上的鱼。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一步三回头的走开。等他们全部离开塘里的时候,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快过年了呀!
好强的我还是不甘心。就去隔壁的姐姐家和她打商量。问她是否愿意明天一大早再去塘里摸摸鱼。不会一条都不剩吧。姐姐说她不去。
我好倔犟。你不去,我一个人也去!北风吹得人瑟瑟发抖,人都被吹得倒退了几步。等我蹑手蹑脚地到塘边,那姐姐和她哥哥捡了满满一桶鱼。那次的手电筒特别刺眼。打那以后,捉鱼一事似乎教给了一点东西。我对手电电筒有一种只可意会的反感。
第三次捉鱼是在东塘公社当知青。都大人了。和三塘的情况类似,也是要宣布可以下去捉方可以去捉。
十年前总结的经验根本用不上。人山人海。哪里是摸鱼,是孩子们打泥巴仗。我们悻悻而归。
我回到大队部。还在思考。赛美水库那么大。又是夏天。晚上又不怕。不行!我这次也自私一点,一个人去。如果弄回了鱼给大家一起分享,队长一定会表扬我!
知青嘛,有思想了。得动脑子。人站在那里不动。以静观动。哪里的泥动就是鱼动!那么多人在水库乱踩,泥巴里肯定还有鱼。按照这个思路,我耐心等待了半小时。
鱼憋不住了。我很辛苦啊!哪里动,往哪里跑,还抓了两只脚鱼。(鳖)。用石头压着。提防它们跑了。满满一大桶。
这是我一生中捉鱼最成功的一次。除了肚子叫告诉我九点钟了,还捉更多的鱼也提不回来了,满满的只有开心!自豪着父母亲的优秀遗传基因——不负输!
六十岁了,讲起捉鱼我就来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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