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到深处在发现
月亮像个害羞的孩子
总在偷偷看我在干什么
铁环滚过的石板路
铁锈就是它依赖的营养
苔藓就是它的新娘

一根银针掉落在地上
伤口敏感地阵痛
腐败的蚊蝇嗡嗡嘤嘤
老祖母的纺线车永动不停
马匹拖着谷子垂着头前进

梦里有花落也有花开
黑暗的河流潮水渐涨
钟子冲破泥土
在那里东张西望
母亲扛着锄头迎面而来
兀自地低头默语
大地在她手中纷飞
如那年雪花降落
那年我出生在冬天

残垣断壁提示这里
好久没有住人
透过窗户往里看
散乱的农具和婴儿木车
遗弃在角落

那幅从书上撕下的画
只剩下干了的浆糊
和无法辨认的字迹
这倒也能自成一体
野花、池塘、山冈
渐渐发散向远处漂移
墙上凸现白色的方块

留下一堆蟋蟀和蚂蚁
好奇的进出白色迷宫
谁也看不懂
那是什么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