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用白天说话的方式
一本正经的，梦话：

我蛰伏在冬日
就那样蜷缩在那里，一句嘴唇上的嗫动
谁的泪，迎着北来的风
竟如此孤独肆意
分明水墨晕染开来
无端幽游出几缕缠绵——
丧心病狂地撕扯，
想要看自己一丝不挂
温水窜入眼眸
睫毛在其间暗自找寻伊甸之东
却活生生长出一枝花的凋零
病态地求完整

.泡沫四处游走，像是发烧般病态涂鸦
行于安河桥北，我仍然在东西乱穿
看这山，这水，甚至这黑夜
也在看不到终点的路上横卧而眠。
我的呼吸，唇开始变得模糊
比黑夜还要妖娆的你，颤抖地
唱出我的心情
一具身体上的意识，你想：
谁才能占据孤苦灵魂的三分之二？

你企图学人借圣浴洗净自己
水流经的地方
摇晃晃的蛀牙，新生的幼齿
刻在浪荡荡的河床
缥缈的疼，长出来——
一颗是我，另一颗也是我。
为着那些梦着和醒着的游丝，
“我想和你一起浪费这段醉醺醺的时光，在水里”

浴室外，一树金黄的落叶
凝断一场又一场的风起
惨红，抵不住悠长悠长
飘洒的冬季
总得有一段时间缄口，
沉默啊
因为目击众神死亡，你的泪
和着流动的水声，一束束抵达发丝、心上
记得他说，想要把星子放入你的眸

窗外的气温又明显爬升了几寸
而我活在你描述的话语中
剥落出腐朽的木心
几近蒙尘般破碎开来

这一切似乎都在给你，命运的示意
不容易
然而，骨头永远比肌肤硬气
于是，祝福你
看不见你
那么明日，是明日
我的眼中，必定
藏有你在黑暗中的侧脸
只身的你，
北渡南归
“八十岁和八岁眸子里，
竟也是同一个你”
永远赤裸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