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一个人从诗歌开始
作者:显然刚 2018年09月14日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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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一个人从诗歌开始
_____这是我为一位诗友出版诗集所写的序言。阅读是我认识这位诗友的开始,每一首诗歌都迫使我一点点深入,迫使我在阅读的时候不仅仅停留于诗歌,而是穿越诗歌去认识诗歌之外的这个人。
认识一个人,如果从诗歌开始,首先需要的一定是勇气。就像从一座断裂的桥上去迎接一位意象中的知己一样,此情此景,最适宜的方式应该是在梦中。这一悲观的现实常态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对诗歌的认识态度,而恰好有些认识当我们试图超越现实的时候,现实在一个对应场合提前绕开了我们。
我和HL的认识便是在这样一个对应场合时空交错。
就像HL不敢自称自己是个诗人一样,同样,我也从未狂妄到认为诗人必须接受某一种脱离现实的光芒的束缚,将热爱视为一种大众平面的普遍认同。就诗歌意义而言,热爱比诗歌本身更具魅力,那种被放大了的诗人光芒,早已是历史阴影的一部分,写诗不一定要当诗人,而要当诗人最好就别写诗。
只有这样,也许诗歌才会得以延续。
只有这样,阅读诗歌才会显得更有意义。
阅读诗歌,我们并不强调从浅薄的道德或残酷的理性方面去寻找诗歌的所谓价值,也不过分渲染诗歌的所谓高雅属性。阅读就是阅读,就象雪覆盖了雪,河流淹没了河流一样。阅读从铺垫开始,到契合结束,整个过程与时间一致,形象地说,一棵花树的盛开和凋谢过程就是一首诗歌的阅读过程。
HL的这本诗集我是在认为不必要了解太多背景的情形下由一只手接受到另一只手中的,接受的景象纯粹是对诗歌的接受,背景便显得有些多余,也因此,当一种把握不带附加干扰,空白地带的率性游走,诗歌便是一种必然的面对。
认识一个人从诗歌开始,而从诗歌开始,我又认识了HL这个人。这种双向的来回,使我看到了一幅这样的情景:他坐在一把古典的椅子上,客观地微笑、行走;又合理地穿越历史,深入经典;并不遗余力地端起一杯又一杯他自认为似醉非醉的所谓佳酿,像一团光焰一样,时光之水一节节漫涌上来,所有水都无法将其熄灭。
对HL的这种认识,我是在抛开历史层面的阅读感怀,从诗歌平面直接走进HL的诗歌的。通过这条路径,我发现我欣赏的是HL对生活的诗意态度,而不是缘于其对诗歌高度的人生探求。对于诗歌,我更倾向于认为,她属于感性化个体生命的情感体验,当诗歌试图超越生活,而又不可避免被生活所淡化的情绪对立中,诗歌所处的尴尬处境总是由诗歌独自去面对。因而,我们阅读HL的诗歌,便会发现这样一个有趣的现象:一种坚持被另一种坚持所取代, 一种状态被另一种状态所模糊。
应该指出,HL的诗歌表达和诗歌内心是矛盾的,他似乎是在努力抑制自己的诗意情绪而达到某种诗歌的表面平衡。但事实是,一旦诗歌的内在精神接受创作理念的达观认同时,那种囿于传统习惯的圆融整合,难免会遭到理性层面的文化突围,最后以其巨大的包容力形成一个简单的文化意境,像一个灵秀而精致的池塘,外延和内涵尽在其中。
也许,诗歌不再是一面旗帜;也许诗歌所代表的文化传统一开始就面临过程的挑战,因此,我愿意较为公允地将HL的诗歌置于一种大文化的理解中去解读一个民族的文化缩影。就像HL“以诗为乐”自况一样,诗歌表达的是一种趣味,是一份情怀,他对诗歌的理想是对人生态度的一种积极的延拓,这种平朴而鲜明的诗歌立场,不仅造就了他的诗歌,同时也奠定了他的诗意人生。
展开HL的诗歌大地,我们不仅会看到高山大川,也会看到曲径田园,更会看到庙堂仙境,他的诗歌化古融今,用简洁而明澈的水,表达了最丰富的生活的辽阔,意趣和情致,旷古而洒脱,使人生出对美好生活的由衷向往。
HL的诗歌感性而严谨,情景交融,他常常通过一种巧妙而自然的情感深入,达到一种有我无我的抒情境界,从而实现对自我的审美超越。阅读HL的诗歌,我更多地会游离于他状物抒怀的诗歌对象,去认识他的人和他的诗歌。这种反复的情景剥离和人文提炼,使我一方面生出对他“高情远志,怀本色丹心”的文化感慨;另一方面又经由一段不经意但又悄然引入的打动历程。我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来源于他的诗歌。
我记得俄罗斯流亡诗人布罗茨基在诺贝尔奖授奖答辞上说的一句话:“一个阅读诗歌的人比不阅读诗歌的人更难战胜。”这一对诗歌价值的情感领悟以及对诗歌精神的深刻感怀,使我不仅看到了诗歌的伟大力量,同时也看到了诗歌的美好未来。
而通过阅读HL的诗歌,我不无惊喜地发现,我同样看到了这种力量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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