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望洋 西望乡
这么多年
我还在思念的地方
韭菜庄

那里的豆角任人采摘
那里的谷物高高挂起
那里的小孩总喜欢玩打仗的游戏
石头在头顶飞来飞去
刘二扔石头把李翔宇的脑袋砸出了血
李翔宇的妈妈扇了刘二两个耳光
刘二给李翔宇买了两瓶罐头

那里的男人喜欢抽旱烟
他家孩子用过的书就是他的卷烟纸
秋收后旱烟也会堆满半个谷仓
男孩们会在玩牌时一口凉水一口旱烟的下肚

那里的戏台年久失修
孩子会爬上去当他们的乐园
就在夏天的夜晚
戏台上放着电影
电影里下着大雪
大雪的背后是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躲在墙后拿着手枪
手枪正对着那个从大雪纷飞的屋顶上跳下的
戴着礼帽的另一个黑衣人

我和白秀文坐在下面的凳子上
盯着屏幕出神
那个卖糖卷的老头来了没有
怎么电影里的雪下得这么大
怎么那两个黑衣人打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