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种者

在岁月的上游，高一脚低一脚
布施希望的播种者
把最朴素的想法，撒进泥土
大地、峰峦、河谷受这思路的感染
生出一些白居易的“新乐府”
使陷进城市沙发的养尊处优者
嘟哝着“返朴归真”的呓语

只有饥馑的肚皮知道粮食的含义
才认真扬去谎言的稗子
反反复复拌上鲁迅的“药”
然后乏味地重复一个动作

庄稼的这一端是萌芽
庄稼的另一端是成熟
两端之间疲备着诗意的背影
阳光不过是敷衍，黑土才是生命的床
很多胚胎都是在暗处孕育

在不能播种的地方播种
在没有收获的季节收获
把生命构思成经典的句子
有一个梦想就催生出一个现实
只要大脑生产皱纹，双手生产老茧
不在乎收获的是舞蹈还是民歌

劳动是一个创作过程
付出本身就是一种
不可企及的享受
亮晶晶的汗珠和哼哼嘿嘿的号子
这种抒发超过收获本身

          2005．12．6．夜初稿
             12．7．上午二稿
                    于愚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