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也冷
2018.9.5蚌埠电厂
想去南方,南方冬天暖和
奶奶说
那时天真的很冷
漫天飞舞的大雪
和刀子一样能割破脸皮的西北风
妈妈在我们的鞋里垫上苞米叶
苞米叶即软乎又暖和
我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姐姐后面上学了
班级里也很冷
小脚冻的猫咬一样疼
上一会课
老师就让我们跺一会脚
跺暖了再继续上课
我们都不怕冷
一首诗被我们喊得山响
下课了
我们就互相撞着取暖
或者在一个避风的墙角互相挤
撞疼了就掉几滴眼泪
挤倒了就跑去告诉老师
老师也在一边跺脚一边哈着要冻僵的手
老师不管,只说没事
就不哭了
跑回来撞得更加起劲
挤得更加忘我了
撞暖了挤热了就继续上课
一加一
或者窗前明月光地大声背诗
放学了,天更冷
早晨清晰的小路早就不见了
再跑出一条新的
鞋里都是雪,凉也要忍着
记得那个冬天
一个叫大军的孩子
耳朵冻得比石头还硬
他说不疼
我们用冰冷的手轮换着摸大军的耳朵
摸完了才相信这是真的
一直到现在
我的手指一碰到凉的东西
就会不自觉地想起大军的耳朵
就会不自觉地打颤
这天要温灾了
是要冻死人了
奶奶说
我们围在奶奶身边
在火盆里烤苞米豆吃
玉米是做饭的苞米杆子里烧出来的
大的喂鸡
小的我们在火盆里烤着吃
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还能闻到苞米豆的香
奶奶还说:土改时
奶奶的棉袄棉裤
都分给了贫下中农
邻家婶子是叔叔从山东娶回来的
婶子穿着奶奶的灯芯绒棉袄
对奶奶说南方暖和
根本不用穿棉袄
2009年
我来到安徽淮南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的
温暖的南方
带着老婆和刚刚一周的儿子
南方的冬天真的不太冷
没有来过南方的奶奶没说错
可不冷的冬天里
老婆却年年冻坏耳朵
就说想家
我也就跟着想
叫大军的孩子
后来骑摩托车摔死了老婆
再见时大军发达了
还是把车开得飞一样快
还能想起一个叫张耀东的同学
小学毕业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能想起来的还有很多
唯独忘了东北的冷
在安徽淮南
缩脖裹被的冬天
我们会感觉异常地冷
2018.9.5蚌埠电厂
想去南方,南方冬天暖和
奶奶说
那时天真的很冷
漫天飞舞的大雪
和刀子一样能割破脸皮的西北风
妈妈在我们的鞋里垫上苞米叶
苞米叶即软乎又暖和
我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姐姐后面上学了
班级里也很冷
小脚冻的猫咬一样疼
上一会课
老师就让我们跺一会脚
跺暖了再继续上课
我们都不怕冷
一首诗被我们喊得山响
下课了
我们就互相撞着取暖
或者在一个避风的墙角互相挤
撞疼了就掉几滴眼泪
挤倒了就跑去告诉老师
老师也在一边跺脚一边哈着要冻僵的手
老师不管,只说没事
就不哭了
跑回来撞得更加起劲
挤得更加忘我了
撞暖了挤热了就继续上课
一加一
或者窗前明月光地大声背诗
放学了,天更冷
早晨清晰的小路早就不见了
再跑出一条新的
鞋里都是雪,凉也要忍着
记得那个冬天
一个叫大军的孩子
耳朵冻得比石头还硬
他说不疼
我们用冰冷的手轮换着摸大军的耳朵
摸完了才相信这是真的
一直到现在
我的手指一碰到凉的东西
就会不自觉地想起大军的耳朵
就会不自觉地打颤
这天要温灾了
是要冻死人了
奶奶说
我们围在奶奶身边
在火盆里烤苞米豆吃
玉米是做饭的苞米杆子里烧出来的
大的喂鸡
小的我们在火盆里烤着吃
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还能闻到苞米豆的香
奶奶还说:土改时
奶奶的棉袄棉裤
都分给了贫下中农
邻家婶子是叔叔从山东娶回来的
婶子穿着奶奶的灯芯绒棉袄
对奶奶说南方暖和
根本不用穿棉袄
2009年
我来到安徽淮南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的
温暖的南方
带着老婆和刚刚一周的儿子
南方的冬天真的不太冷
没有来过南方的奶奶没说错
可不冷的冬天里
老婆却年年冻坏耳朵
就说想家
我也就跟着想
叫大军的孩子
后来骑摩托车摔死了老婆
再见时大军发达了
还是把车开得飞一样快
还能想起一个叫张耀东的同学
小学毕业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能想起来的还有很多
唯独忘了东北的冷
在安徽淮南
缩脖裹被的冬天
我们会感觉异常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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