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土

作者:海宾

路过乡村
民居上看不到烟火
村里有力量的人
大都混到外地
他们怀揣着思念
坚定地拼命赚钱

村路狭隘
汽车开进田地
才能避开逆向来的车
不管同向还是逆向
车里坐着来乡下寻乐的
城里人
哪怕这个城里的人
是刚刚搬到城里住的
乡下人

这一片属于东部山区
东部山区种植的粮食
几乎全都拿去做了饲料

我蹲在路边，抓紧一把土
这把土给我的感受
一个是粘
一个是脏
还有一个是
无限的，深刻的，真实的
它让所有出生在此的人
舍命的眷恋

如果没有这一把土
那些有力量的人
在外地就不回来了
他们怀揣一团团烈火
在城市里冒险
让车站和街头崩溃

那是去年的冬天
我随朋友来到尧乔沟
这一片属于东部山区
它的南边还有一个村庄
叫土门
我在这里，抓紧一把土
这么一把土
它给我的感受是
世间没有什么是不朽的
除了这样的一把土

20180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