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花的香气里
                              （外一首）

               杜文瑜

四十年之后，我依然会想起兰花
想起兰花，散漶的清香就会让时光，恍惚迷离——
那时候，绍兴乡野，田亩憔悴
贫穷如漫漶的河水恣肆横流
哀婉的越歌，从往事的湿处响起
那群闰土一样的人，一再被跛脚的生活所追逼

四十年前，桃花开始夭夭，
得到春风宠爱的人，太阳也为他们点燃灯盏
稽山用龙的狂恋围住他们
鉴湖用镜子照耀他们
觉醒的思想，像一群被藏起来的小兽，跑了出来
那囚进在身体内的兰花，正释放缤纷的梦

绍兴，是小桥流水的绍兴
但不能再是戴旧毡帽绍兴
绍兴，是唱越剧，唱绍剧的绍兴
每个人的手上都长出了水润碧绿的兰花指
乌篷船欸乃闪进人们的视线
一座山绿了，一座城亮了
一些人的故事，如煮沸的白云
氤氲了烟雨蒙蒙的绍兴

而兰花，静静地守着自己的白
书带似的叶子，梳理着每一个晨昏
这群敢于吃螃蟹的人，在把最后一个螃蟹放生后
迎头走进了时代的潮流
把自己伸向大海
他们熟知
汗水和创举，是另一片沧海桑田

一座城市的辽阔，希望在这片土地上
惠风细雨长成稻米流脂
大河滔滔翻涌着血色黄昏
撑起财富的企业和工厂，是绍兴人亮出的动人广场
汽车日夜奔跑成一种理想
装满宁馨、浪漫的绍兴港
给世界一幅不朽的画面

让我说出，
这是中国书法之乡的绍兴，这是兰花之乡的绍兴，这是
戏曲之乡的绍兴
美丽的社戏、绍剧、越剧，烂漫的兰花草
魔术般地开满了城乡各地，摇曳江南水乡的风姿
同时，它是众多名人的故乡
勾践、陆游、秋瑾、鲁迅、周恩来、蔡元培……
……涌出爱的光芒

如日之升啊，绍兴，无数的乡下
别墅、街道和楼厦
不是都市，胜似都市
无数的山乡、田园、僻地
不是桃花源，胜似桃花源
你一定知道，这座系领带的时尚纺城
远山近水都在动容
你一定不知道，在兰花的香气中，我为什么又一次陷入迷恋

              两江赋  

江水向东。有一种生猛的
      力量
在古越之地，在绍虞平原，穿城而过
一片浪花捧起的土地是否就是曹娥江
和浦阳江珍藏的桃花源？
 
江水外，青山不孤。会稽山、四明山、天台山、龙门山
高昂头颅从不低下
而用来聚宝的诸暨、新嵊盆地，藏满珍珠和竹林 
在柯桥或钱清，我看见桃花
把一江春水映红

城市在大地上举起酒杯
盛满了绍兴黄酒和花雕
这城里还有一个人的灵魂可作民族脊梁
这城外还有一处鉴湖，可用来洗心
有一个人的名言，可作中国所有人的座右铭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想起你，两江
大禹和大禹的子孙们就从黎明出发了
屡过家门而不入
可爱的人，他的精力挑战饥饿的生理极限
在这座钱塘江之南的城市，轻轻打开了自己的一生

这迎面走来的是两江的新景？
迪荡新城，滨海新城，袍江新区，镜湖新区
树木和河水的走向顺应了自然
楼宇上空行驶着白帆，天空蓝得姓吴
我的幻想无边无垠，蓝舌鸟深陷其中

八八战略把时光和目光打磨得锃亮
浦阳江畔，中国袜业城拔节了荣耀
剡溪岸边，中国领带城为未来领航
越州轻纺工贸园区，从早到晚，
太阳的轨迹很清晰，心比杭绸丝滑
而与棉布一样坦荡

绍兴港的水面，倒影优美的诗意和远方
我见过风浪过后的海景
一艘又一艘大船直挂云帆 
向着未来的丝绸之路，以及千古
你用手触摸着电脑显示屏
却在内心深处，平定了万里之外的风暴

二十多年的绍兴文理学院就要从理想变成绍兴大学
你骑车穿过傍晚的元培学院
碰到了学校导师，释放着智慧和能量
碰到了政府官员，正观察流水和风向
穿过了产业链、创新链、价值链、生态链  链接的
一个个美丽的名词

鸟翼剪开远方的大海看见两江
在平原的吧台，兰花和香榧，这座城市的市花和市树
清风吹拂着唱绍剧和越剧的每一个清爽的日子
而此刻我的灵魂象羽毛飞翔得轻盈
在风中铺展开纯洁的纸张
时代把更广阔的领域赐予了我们

                 
（杜文瑜，诗人，作家，原籍安徽，现居绍兴。通联：通联：312000浙江省绍兴市柯桥区钱清镇春天雅园13幢107 收。手机：18949186979 邮箱duwenyu2009@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