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记得那些城邦，稽山鉴水
有着江南缟素女子的衣妝
婉约的桥楣，轻盈的流水
黛色的瓦当和白墙
记得雨落飞檐绽出的花朵
山茶溢满人间的清晨，每天
用虚构的春天，临街而饮的绍兴米酒
捕获异乡人的味蕾

我记得咸丰酒店、越州大桥和茴香豆
记得越州轻纺工贸园、鲁迅和百草园
记得会稽，曾经古越之郡
她们的过去和现在隔着一条蜿蜒的内河
越人，她的磁场里
也曾聚集恢弘篇章中不败的美人和英雄

现在我借一首诗的归宿来到绍兴
她有成人之美，也有荡漾之心
与步履一起纵横的
是迪荡、袍江、滨海和镜湖
数十年改革的脱胎换骨之美

历史的痼疾在开放的时代逐一化解和消逝
人们听松涛，温习日出、白粥和梅干菜
看民国社戏，享春秋变幻
绍兴，让时间之钟
绘出美丽愿景，像星光下不断驰骋的马匹
踢破古老陈旧的羁绊

2.
竹海有多美
绍兴的四季就有多美
那些繁茂，依附变革和美好正指向未来
陈旧的事物一一瘦弱

我爱绍兴的丰满与通透
不断成长的现在和未来
爱她柔软和含蓄的小河
爱她在世纪车轮上轻吟和低唱
我爱她，借越人之歌划桨开橹

我愿做一个过客
愿在她氤氲的月色里迷醉山濛
愿意痴迷于田野，扑入她温和宽阔的胸怀
愿意在她平实朴素的生活看理想和未来
我愿意经过她岁月的菖蒲、轻雨的呢喃
在历史脚印下，一起长出奋发的青苔

更多的灿烂和新生
更多的跨越和飞翔
绍兴，她有挺拔而上的枝节
那么多崭新的姿态
茶树上生出的新叶
鲤鱼一样让理想跃出水面
那些溪水和曲径上
散发出的歌声和诗句，我都想带走

现在我谈论故乡一样谈论绍兴
像久违的亲人和故国一样爱和迷恋
我和她没有方言的隔离
一起拨开汉语的纹理
在巷口诵吟相同的诗句
一样稳实和沉着
一样觊觎葳蕤的草木和响亮的春雷
好像是宽阔美好的人间里
一起肩并肩地行走并温暖

此刻我只想告诉绍兴，在一首诗歌的归宿里
经历风雨的摇晃，她该有多美就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