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右手捏着一朵金黄的盛开的向日葵,坐在出殡日曾经的哥哥的对岸。带着好奇我走近他,表示我的关怀,只有他嚷嚷着逼我离开的回声荡漾在我脑中的四壁。我只好再次起身,四处流浪,没有我的异乡,甚至忆不起我的渴望,离不开的曾经消磨过往日时光的生活的居所。
二
波兰语法学校的雌雄同体的学生。他们抡起滑板砸它,父母互相隐瞒打击它,电子乐掌掴它,爱人拿出另一天堂诱惑它。轮奸它,弃养它,夸赞它,灌醉它,使它毁灭它。
一具异形陈列在我眼前,曾用涂满防腐剂的国旗包裹,卷曲的布料塞进肋骨之间,堵住它的口和双耳,撕扯它的强劲的心脏瓣膜。我找来一面新的国旗,仰卧在它旁边,用温暖的遮蔽裹紧我们俩的全身。
三
仇恨骨髓,地狱里的天使,想起作为生者时在过去三十年里被指认为恶人的过程。慈善机构、收容所、青年旅舍、派出所、养老中心、孤儿院、垃圾场、市政大楼、精品店、公立医院、车管所、菜市场、火车站、批发市场、金店、鬼屋、澡堂、地下商场、盗版书店、学校、特色饭店、面包房、培训机构、汽修厂、打印店。家与社会。美景与交通。
四
一栋黑屋,脚下的路半米半米地断裂。
五
一张写满欲望的脸,投奔禁欲主义的大潮中。
一双乐善好施的手,摸进利己主义的巢窝里。
一只创业十余载的头脑,混入移民的盲流中。
满身强劲有型的肌肉,烧杀抢掠。
无数的大旗之下,无数残疾人无数的生活。
唯一的分歧的初诞,唯一一场殷红的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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