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地铁平静的车厢 正直的扶手柱
某一人。她的直线、曲线 以及色彩:
浅玫色微笑 我独生子女时代产物的
憧憬: 如果可能 如果 她是我的姐姐。
柔软的姐姐，当下这城市缺乏柔软！
但陌生，陌生合法公民们在现代都市
的距离，相隔一江水 相隔三十站路
相隔一些历史（小同小异的空隙间）
从汪精卫到达尔朗 戴高乐车过拱门
毛泽东讲话 毛泽东挥挥手 事越千年

假如没有这么远 只不过是从水到水
水仙人:我们都可以是水一样的灵魂
我们处众人之所恶吧 去这城市北郊
荒僻人工湖 我们是具体年代的仙人:
升仙湖是我们的 湖底的草 水岸和桥
本质不是本质 升仙湖是本质:道生一
水底就有我们的城市:宽窄巷/十七街
足够小的城市 没有失控的塔楼 轨道
水仙人 姐姐 我们明天早上来升仙湖
走出地铁站 走下土坡 走过火三轮车

呼吸北城的空气吧，在压郁的阴天下
你带一束花 或者没有 我则沉静少言
姐姐 我不是撒娇派，也无英雄主义:
我只想要你的柔软 本质的 水的柔软
深处的水藻密集交叉 这神秘的契合！
我们在水边 你看那两只船 缄默的船
我们将会永恒么？我们这样的水仙人
也许重力把我们捆绑住 一场紧缚史
那么我们不再承认神话、彼岸、深邃
仙人操心生计 偶尔谈政史哲 不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