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 让-波德里亚
当我落单
“上帝因偶数而愉悦”
当我寻找一个玩伴
他已属于昨天,或新的一天
的心经
当我实在富力,男性的身体
急于生产
应和着不远处加工厂的暴脾气
你,让-波德里亚先生
从原始的等价交换中走来
出示镜子中的耗材
告诉我最充分的价值
就是不留残渣
注:引文出自索绪尔。
2018、8、13
致敬保罗-策兰
不能与你们共语
这是语言留给我的遗产
鸟烧焦的痕迹
也是丛林狂欢的形式
那时,你自由了,拖着疲惫的身子
看交通地图,丢失了双亲和祖籍
你为上一口气和下一口气的停顿
而写诗,音节总是羞愧难当
仿佛一旦物如所是,每一个音准
都将斩断一个词根之乡
靠近栅栏,风就是唯一的耳语
但已闻不到荷尔德林那神圣祭司的口气
倘若栅栏有一个
把光撑得像棉线的内侧
向着亲爱的你放长的身影,风
或许也是我的助听器
不要说时间过去了五十年,或更久
不要说保罗又加了一条子午线:毕希纳
给德语的预言是确切而不幸的——
女士们先生们:“这个造物‘什么也没穿’”
作为一个等式,它也是东方的,我的
并终究是诗的:“这一次
艺术以一只猴子的形状出现”
在丛林出于对野蛮致敬的生长中
钟表和日历是什么?哦
是禁忌
注:引文出自策兰《子午线》。
2018、8、17,望江
戊戌年
为适于生物竞争,
地盘太大了。
从蝉鸣到猿鸣,
像嵌在吵吵嚷嚷的齿轮中:
投毒事件还没转完,诛心事件
就赶趟儿来了。
注意力的集中不赖骗术,
这玩意最能出卖自身,
盯着一件事情,事情的价值
忽而增值,忽而折扣,忽而转嫁,
明晰的只是事态拥挤,似乎
一拥挤谁都足够自大,这像极了
膨胀的老子国。
想想我,年过半百弯曲了,
狼性留给语材,生计的特大喜讯
就是废料耗不完,
这里面要扒拉个肉食未来,
恶心也艰难呐。
2018.8
余下
本来气味够熏的还神经得
放一炮烟花
耀眼当然与美有关系久而久之
我发现与气温反常一个德性
不谈论正经题材的恶作剧譬如
人血馒头还是那个酵母
假想敌太多空气中全是涡旋
捂耳朵老套 显得引擎很深
把清醒当作一个疑点消失几个世纪
才回来好吗
2018、8、15
写作
你是喜欢冰镇的人写出的东西
还是内心翻滚的人写出的东西?
所见冷面孔如所见暗中煨制暗器
有九个头的怪物,是温和谈论中的
严酷真理。其中二到八个头测不准
纯粹交织出不期而至的臆想,扭动
变形的现实和我们对平衡感的依赖
当我们确立没有什么可以搅乱,第
九个脑袋是唯一的脑袋,测位罗盘
摆脱八个方向的牵引,这时写作者
全职了,中了九个脑袋煨制的暗器
2017/8/14,望江。2018.8修订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