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盖史诗:洗脚

祖母给孙儿洗脚
那是一种慈爱的行为
我不记得我的祖母
何时为我洗过一次脚

母亲给儿子洗脚
那是一种母爱的行为
我不记得我的母亲
何时为我洗过一次脚

妻子给丈夫洗脚
那是情爱的行为
我不记得我曾经的妻子
何时为我洗过一次脚

在我经济宽裕的时候
在我雕塑工作辛劳结束之日
我喜欢到另外一些地方
让另外一些女人为我洗脚
这些女人大多是年轻少妇
或是年轻的姑娘
在如此灿烂的年华
为陌生的男人洗脚
美其名日服务，深层动机
当然是为了钱
当然是为了在相同时间段
比别人多挣一些钱

让陌生的年轻女子
为自已洗脚、按摩
乃至全身按摩
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每次出去洗脚，我会在家里
先把脚洗一遍，换上干净鞋袜
当然，每次去洗脚的时候
我都趾高气扬地坐在沙发上
年轻的姑娘坐在板橙上
为我清洗每一个脚趾
每一个趾缝

我有时看她们，有时不看她们
多数时间靠沙发上闭目养神
说是养神，心中却在想七想八
就这么七上八下的想
当然离不开洗脚和女人

在细润的水声里
我有时把她想象成
祖母的慈爱
我有时把她想象成
母亲的母爱
我有时把她想象成
妻子的情爱
更多时候我是在想入非非

洗脚的姑娘，不用姓名
我常去的洗脚屋
永远点9号，一个河南姑娘的钟
她个子不高皮肤微黑双手有力

每一回一个钟用完后
我必定再加半个钟
让享受延长些时段

这一天，9号没有来
颌班说郭老师今天您换个口味
我说好，然后咪着眼睛
仰在沙发上
一个姑娘端着足浴盆进来
把盆放至我足下
她坐下，把我的双足引入浴盆
一瞬之间，她双手的柔软
包裹了我的双足
温柔之乡，妙不可言

按照熟悉的套路
洗完脚，姑娘用毛巾轻轻拭干
这一回我闭目在温柔乡徜徉
双足被捧起放在她腿上
湿润的柔软的温柔的一片肉体
在我的足趾上轻轻蠕动
抚摸掠过趾尖
抚摸掠过趾缝
抚摸掠过趾甲与肉的交汇

天地温柔，我睁眼看到
这个十七八岁的盲姑娘
用她的舌头一波一涌的
舔净了我的双足
她神情平静的做完这些
停下来摘下胸前的水袋
喝下几口水，润了嗓子
然后俯下身体用牙齿
在我足跟上轻轻咬噬按摩
我电击般坐起，抚住她的额头
她停下了抬起头仰望着我
和我身后无尽的虚空

孩子，对不起了
孩子，对不起了
我轻轻的对她说
然后掏出一张粉红色钞票
安放在她手中

我穿好鞋站起来
伏在她耳畔轻轻说
姑娘，我今天有事先走了
明天见

我走出洗脚房，走进黑暗
我蹲在黑暗中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