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腾的水汽弥漫,
迷了眼界,断了念想。
磨砂后的光亮是笼罩在阴霾下的散射,
久不见的苍穹蓝,凄凄的蝉鸣断断续续,
终于淹没在城市咣当的冰冷中。
算个什么夏天?却是个闷热的梅雨季,
敞快不起来的心情。
白天是白天,
层叠的乌云,浓密的雾气,
阻挡不了该有的光明。
躺在床上,
抬头,雪白的顶,
侧脸,苍白的天。
而我已没了立足之地,
剩下的那些思考也是些存在的与否。
积闷的胸中残存着一口气如跃出水面的鱼,
仅存的一丝意识而不愿阖上圆睁的双眼。
昏昏沉沉倒没什么不好,
应该庆祝,省了酒的麻痹,
在乎的却是那么些酒钱。
走出房间也许是解脱,一片更大的密闭空间而已。
听说,他们要走。
自最美好的年华起,半生不过回眸间。
上上下下忙的畅快,
剩下的仅仅是那些可有可无的满满一箱车杂物,
却是城市留给他们的所有。
马达的轰鸣,车走了,
我立在那,送走了他们,
还有一条狗。
再回楼上,抛弃了流浪者魂魄的房间已没了灵性,
成了空壳化作死灰。
烈焰之下怎奈心冷似冰霜,
空想的人从这高楼跃下应该会被虚幻的缥缈放逐星宇。
如是假装自我的存在,却是哪里来到哪里去,
高空的冷傲怎会顾及攀高者的意淫?
单车,咯登咯登,扭动着前行。
起风了,拨开了胸前的衣裳,
如丝般滑过每一寸肌肤,
吹蚀着一腔陈腐,消融着心中的淤块。
脚蹬转着圈,快了快了
链条渐渐抹去盘踞上面的陈年锈迹,
终于……有了该有的轨迹,
更快了,挣脱了引力的束缚,
掠过斑驳的树影。
风来了,自高空而下,
穿透着水滴的渺小,
生出更多更密集的水汽,
扑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涤荡着污浊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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