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绍兴的你

胡嘉耀

你说
祖上的爷爷逃饥荒
从千岛湖从发
搬到了绍兴
可发霉的命
还是不能甩掉
饥饿、贫穷缠绕着你家
于是另一个想法在霉下生发
——再次从绍兴出发
离开从没去过的鉴湖和兰亭
搬到远点的江西
本以为的逃脱却
又再次成了生活的苦笑
如今啊
你再次回到柯桥
在太平路上开个小店
生活的根从新扎在
崭新的会稽山下
自从你和爸妈留在那里后
我便久久地
想给你写首诗

我想给你写首诗
告诉你，我喜欢——
喜欢你的头发，每看一次击中一次
然后幸福成个傻瓜
我想给你写首诗
每天路过鲁迅先生的门前
来你楼下巧遇
说句——
晚安，么么哒
我想给你写首诗
在冬天里给你送不合时宜的裙子
让你记住我和我的二
我想给你写首诗
来绍兴，拉着你去喝绍兴黄酒
说一千零一个鉴湖女侠
我想给你写首诗
带你去东湖边上
听你讲暖过六月的冷笑话
我想给你写首诗
在沈园的桥廊上，陪你
找话题，装作不二——
给你讲文科生眼里的水陆温差
我想给你写首诗
在每天的菜场里
都悄悄把蔬菜当成花
我想给你写首诗
用每一个方块字
表达成羞答答
我想给你写首诗
在每天散步路过的大树下
望着远天的霞，给你打一个——
像它一样越晚、越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