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这条坎坷的小径一路前行
               黄舟山

我沿着这条坎坷的小径一路前行
之前，并非我不知道坦途——
我想到达这样的目的地、也并非没有路口
而是，天色已晚星光黯淡
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和捷径
那些花园和公共休息之地
已经卸下尊严
已被践踏已被拥堵，或者已被出卖
戴上面具的人们，为了摘下果实
流下了屈辱的泪水，或摇尾乞怜
伤痕累累。人满为患
有的人，进入了天堂
另一些人，到了相反的方向
桥的口岸，也有小孩啼哭的声音
已经挤得头破血流
像是枯萎的树干。暗流涌动
在阴影中存在的，已物是人非
我对这样的大路毫无兴致


这条坎坷的小径
也有从大道和捷径挤兑下来的游客
也有几个伙伴。他们现在辨明了方向
还有一些厌倦了喧嚣和繁琐的鸟儿
参加到我行走的这段里程
他们感到，春华秋实已经饱满起来
他们看到，枯燥的树枝已经嫩绿起来
他们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感受到太阳的纯正羽毛
和绿色的馈赠，以及好客的鸟儿叽咕
这是一处，以前没有遇见过的旅途风景
这些自然而洁净的微风，也发来贺卡
还有在雨露中盘旋的蝴蝶
也加与到我行走的行列
伴着我们一路前行

这条泥泞的小径
刚开始、我并没有看到灯塔
或许是从其它的路分岔出来的
但它是人迹罕至的路
许多人不愿意走，或者中途而返
我不知道这条路一直指向哪里
或者远方——
一直延伸到森林指着太阳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