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雕琢成的影子
撒在地上。街边站着一个女孩
是麻痹症患者
她躲在角落里，身子被老树压得很低
一根拐杖撑起倾斜的天空
像喝醉酒行走，脚跟不能落地
走一步歇一阵
小腿向内弯成八字，两脚一甩一甩
像圆规画弧圈，整个身子像钟摆
左右晃动。每天她都在吃力的行走
一直绷紧身子扭动腰肢
像冬眠中刚苏醒的蛇或
被风吹过河边的芦苇
天涯海角太遥远，有路就可以走
在雨里走，在雪中走，烈日下依然走
挺直腰杆，远离孤独
一条空荡荡的街在她心里
她一步步丈量整条街的长度
街的起点是她的梦想，街的尽头
是她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