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与海员
有一天，
母亲问我：海是什么？
我说：
海是黑瓷红底盆里清水上泛起的白面，
海是空山新雨后老屋徐徐升起的炊烟，
海是千里外舌尖咀嚼不出的乡味思念，
海是月圆夜儿的挂念母亲清而瘦的脸。
妻子问我：海是什么？
我说：
海是云与他深情对视甜蜜相恋的天际线，
海是鱼水交融的快感离水后生命的短暂，
海是无数漆黑夜晚远隔千万海里的想念，
海是男人的光阴流年是女人的如花美眷。
女儿问我：海是什么？
我说：
海是翘起的马尾辫在生日蛋糕前的许愿，
海是离家前的不眠是爸爸别走时的心软，
海是蝉鸣蛙叫时微软马路上踮起的期盼，
海是一晃十年后旋转木马上缺席的童年。
领导问我：海是什么？
我说：
海是捕捞期中国沿海浩浩荡荡的小渔船，
海是无论黑夜白天都会热情回应的交管，
海是在驾驶员眼中大小圆里人货的安全，
海是安全准班后紧握双手时由衷的称赞。
它们问我：海是什么？
我想说：
海是点起一根香烟是二百元填不满的孤单，
海是欲辩忘言忘言欲辩你我登船送命寻欢，
海是冰雪封山光着双脚春天来到漫漫歌谣，
海是我山前没相逢山后别相见的天上神仙，
海是神岛是仙山是明灯是谎言是太平人间。
其实，
我想说：海就是海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