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出生,
在那里长大。
连队的幼儿班教会我们数字和拼音,
营部的中学启蒙我们知识和智慧。
我们的老师大多数是知青,
是工农兵大学生;
我们的父母大多数是就地转业的军人,
是五湖四海的支边青年。
他们说着河南话、四川话、山东话,
还有怎么也听不懂的湖北话,上海话。
他们年少时懵懵懂懂的入疆,
以为这只是一段终有归程的旅行,
却不料从此在这里扎了根、留下种。
他们中的一些落叶归根回了早已陌生的口里,
他们中的大部分永远地留在了生活大半辈子的兵团。
他们是兵团的第一代。
我们生在兵团、长在兵团,
我们是父辈扎在兵团的根,
留在兵团的种。
童年的我们快乐而自由,
春天爬上大树捋榆钱,
夏天钻到大渠去趟水,
秋天混进瓜地去偷瓜,
冬天拽上爬犁去沙包滑雪。
从树上跌下来也不哭,
跌进水渠喝了渠水也没啥,
被看瓜人抓住也不忘啃瓜皮,
雪水粘在屁股上结成块也无所谓。
少年的我们孤独而迷茫,
春天我们踩着融化的雪水上学,
夏天我们骑着自行车去摘沙枣,
秋天我们打着地铺下连队拾棉花,
冬天我们剁落树上的雪球和同学玩耍。
从连队小学升营部初中顺理成章,
从营部初中考到团部高中压力山大,
大学是看在眼前远如天山的梦想,
能实现梦想的只有少数人。
大部分的人接过了父辈的锄头,
还有他们开垦的土地。
第二代兵团人由此扎根。
从地窝子到成排的窑洞,
从小康村到整栋的楼房,
居住环境在改变。
从坎土镘到拖拉机,
从镰刀到收割机、采棉机,
劳动工具变先进。
变化的是环境,
不变的是兵团人的豪情。
你看,兵团第三代已经长大,
他们会让兵团的火焰燃烧的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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