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知道所有农民的锄头上
都收养着一个关于泥土的诺言
所以韭菜、青豆秧、蒜苗这些我所熟知的植物
从一个季节身上被剔除后,必定会从另一个季节身上长出
它们落在土路边,落在河岸上,落在麻雀的叽喳里
落在一盘盘没有名字的菜里
它们永远是村庄的情人
在这里,酒碗可以放倒一个农民,鸡啼叫不醒他
在这里,霜降、白露、秋分还在被种子反反复复
在这里,还有锄头在生锈,还有野草割不完
是的,在这里
就在这里,没有田野可以阻止稻草人
将自己的影子放回地面
也没有一个稻草人能阻止,蛙声和麻雀渗入田野
所有人,包括我
还是随着鸡啼,一起日升日落
快入冬了,我知道长辈脸上的皱纹
即将随节气而更迭
我也知道在这个季节过后
再没有什么能比镰刀更温柔地割开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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