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飞翔
 
 
“我们是蝴蝶，在夏日中只活3天”*
我们的爱情，穿越黑暗，
只发生在我们跌落的瞬间。呼呼呼耳边
的风尖叫，为我们闪开一条路径
 
 
一眼瞬间
 
 
我是一个愚钝的人。没有一颗玲珑的心
如何才能成为一个诗人。
我没我可爱的六角菱形，没有章鱼的触角
也没水母的柔软和蓝。我的一生
是脱节的一生，都滞留在
那与你一眼瞬间的那一年的那一天
 
 
一截朽木
 
 
四月，我与新柳站在一起。它们已然
吐出小芽儿。而我渴望成为一截朽木
一点一点枯干，剥落，像一堵不挡风的墙
荒芜的小庭院，低矮的茅草屋，还毅然挺立
像一只飘摇岁月里的小船，载着我们多少曾经的记忆
 
 
墓碑
 
 
父亲的坟埋在一片新的空地。因为祖父
和我不认得的前人们都已人满为患了
我觉得父亲偏安一隅，也未尝不好
要知道，活着的时候，他折腾的够多了
我在他前面的空地上良久地站着，
多像一块墓碑！
幽静的这里，多像我以后的家呀
 
 
妹妹
 
 
每年清明，妹妹和我都要来上坟。她总是
一边烧纸钱，一边嘟嘟囔囔，
求父母保佑我们平安，以及我儿子考大学什么的
现在，她女儿要中考了，我发现她悄悄改变了台词：
你孙子大学都考上了，该保佑我家胡蝶*
考上重点高中了……
一旁割杂草的我，就差点失声笑出来
 
 
两个外公
 
 
其实父母也不孤单。左侧，不远处则是
我外祖母的坟
我外祖母才是一座孤坟。
她祖籍吉林榆树。她曾是一个地主的女儿
缠足。我见过她只剩下一丁点的小脚
她有两个丈夫
但我一直不解为什么她成为一座孤坟的。
第一个丈夫是她家的长工，也就是我从未见过
的亲外公
早年过世了。
这一个，外祖母去世了还活了好几年
小时候对我都很好。所以致使我一直误认为
他才是我的亲外公
他是一个传奇的大个子老兵。
他腿部有永远未取出的弹片，被他永远带走了
先是当过八个月的国民党兵的他，后被八路军俘虏
又做了八路。参加过解放四平战役
他是个机枪射手。其中有一场一个连
只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战友的激战最为惨烈
他是踩着战友和敌人的尸体走过来的……
多年以后，当他说起这些往事时，却是惊人的平静
目光空洞
冰冰的面庞似乎还泛起过一丝温暖的笑容
而他和我外祖母都是六零年挨饿
饿到黑龙江的。他们结识在迁徙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