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第一个恶浪吹翻了三个夏天,
浪头凝固在珠穆朗玛,漩涡顺坡而下激荡三天三夜。
一起出行的船队从此打散,我成为幸存者
沿着三峡的落差来到冲积平原。
第二个恶浪相隔四年,船队再次打散各奔东西。
考研或就业甚至参军,所有人都称我是幸运者。
图书馆里我成元老,得意的笑容出现疲劳,
三点一线的生活夜夜拷问生命的耐力。
校园的风景渐渐不能抚慰孤独的隐痛,
熟悉的环境装不下小小的躁动和思想的行踪。
出发的港湾远离了视线,新海岸茫茫没有坐标,
彷徨在跌跌撞撞的时光里犹如置身百慕大。
维特的烦恼象青春的瘟疫,第三个恶浪终于扑向身体。
歌德成为我的心理医生,拜伦、普希金的专家门诊
我是常客,荷马、但丁、柳永出席远程会诊,
共同的处方:青春憔悴,需要一个港湾停靠。
这是世纪不治之症,它的煎熬超过任何癌症,
全世界没有一味药丸能把梁山伯救活。我怕
维特、唐璜、奥涅金的灵魂附身,冬天的蝴蝶
找不到花儿歇脚,鲁滨逊的小船载我孤零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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