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可以重来
让我从新选择一次人生
我是不是依然选择投奔你？
农行

时光流转
岁月孵化青春萌芽
30+-n年的盛夏
这个季节如火如荼
每一棵草木都能划出火花燎燃
我们情窦初开意志风发
背着书包蹑手蹑脚
走进了支行行长办公室
小心翼翼向老行长报到
此时此刻起
我们把青春交给了农行
此时此地起
我们的梦想在这里启航

旧时的乡镇营业所
我们都成了乡下人
每天一趟的早班车准点鸣笛
这个时候我们多数在做扫除
准备着又一天的繁忙
看着拥挤上车的人们
偶尔也有想要回趟家的纷乱
尤其是那个除夕之夜的值班守库
对于从来都没有离开家乡离开父母
独自在外过年的我们来说
听那爆竹声声下
不免有些柳柳的思家
然而我们也明白
岗位所在职责所在
不是我就是你
总要有人去值守
短暂节后迎来春暖花开
我们立马尽情着欢乐
夕阳西下
班后换装我们跑学校蓝球场
夜幕降临
院子里拉彩条我们舞步蹒跚
还有成双成对溪边溜达
时间以不同的方式流走
青春在同一个起点张扬
这样的生活其实已经很奢侈很浪漫
……
我们这代农金人
天底无处不是家
没电没水也难不着我们
上山打柴下河挑水寻常事
还有一块共享的小菜园
班前班后我们一起动手耕耘
播下种子后的急不可耐
看后天一地的绿苗
彼此心里乐开了花
浇水的喷枪
偶尔洒到姑娘们的头顶上
然后有泥沙迎面飞来不可挡
老主任假装骂骂咧咧在一旁
其实偷笑着看我们从不计量
欢声笑语
溢满小院的每一个角落
点点滴滴
让我们聊以自慰而安详

农金员的足迹遍山遍水
几部旧单车几顶草帽加挎包
还有十数个馒头
足以告慰我们一天的辛劳
分摊催收旧体制下生产队的农业生产贷款
林业分摊贷款以和畜牧分摊贷款
单车多数是推着走
推不动往路边一搁
徒步轻盈我们过坎爬坡
有说有笑贯满羊肠小道
走村窜户去对账
一家一户地游说
太阳升起时我们约定出发
星星闪烁时我们收工回所
不要指望有太大的收获
因为我们都了解农民伯伯
……
三天两头来回跑我们无可厚非
风餐露宿在深山小路上我们在所不辞
芭蕉树下躲雨仍然一如落汤鸡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茅草棚里避雷依旧吓得抖索索
我望着你你望着我
田间地头
我们是犁耙能手
田间地头
我们更是插秧高手
与农民伯伯打交道
你必须首先是农民
与农民伯伯交朋友
你必须会喝两碗酒
说服自己才能够说服别人
打通大户才能够打通群众
乡村农户历来善良又憨厚
几片片腊肉炒黄豆
三五聚来数碗酒
兄弟看  看  看得起我我认还
歪歪斜斜还真情挽留

内勤工作说忙真忙
圩日的营业厅人满为患
黑压压的顾客
忙到姑娘们尿急都没法上厕所
每天微笑的背后
还隐忍着遭遇谩骂和数落
好在谁也不去太在意
每一个行业都有各自的短长
纯手工的年代
打造出了我们这一代农金人的巧手神算
点钞的单指单张到多指多张
珠算的一目两行到一目十行
就是这样一班人
了不起的内勤人
白天总是周而复始地重复着同样动作
夜里常常加完班才能享受乡村夜生活
大都市的喧嚣在这里无与可比
没有灯红酒绿我们也自得其乐
……
内勤工作还有更忙
一年当中两个时点没你商量
一个是半年结息日
另一个是年终结算日
年复一年这一夜我们通宵达旦
日复一日这一天我们毫无怨言
那个年代那些时日
每当夜色悄然落幕
我们都自觉来到营业室集合
听便老主任的吩咐与安排
自然是
会计出纳赶做报表
外勤人员帮忙抄账
结转过账核对余额人人打里手
翻打传票装订账本个个是行家
纸张翻页的沙沙声
算盘敲打的嘀嗒声
老主任的喃喃自语声
伴随着夜下鸣蝉的唧唧声
声声悦耳
响切周遭

老主任也有故事
摆出来最好你半信半疑
每天抽两包烟的进度足以让人咋舌
印象中鼻头圆润而经常被弄得通红
走起路来不紧不慢
在他身后总让你有不耐烦的感觉
每当进来营业室的第一个动作
那就是东张西望
仿佛到处都埋有炸弹
然后自顾唠叨一番
说什么乒乓球台暴晒，这个那个门要换
说什么铁栏栅生锈要涂漆……
只要他不说看到哪里蜘蛛网
我们都习惯当作清风过耳畔
哈哈哈
因为同一件事他已经说了不下三回
一年的时间不算长
365个日夜不算短
正是这一年
我们所在支行年度考评中拿到了三个奖
这可是很少有人一次拿到那么多
精神上的激励鼓舞着我们继续前行
逢人便说的老主任更是足足激动了三年
老主任对我们这些年轻人的生活关心备至
一直关心到我们三男三女最终搞成了两对半
乡下的环境是容易配对的
年轻人都习惯聚在某一家单位食堂
有说有笑打情骂俏
更重要的我不告诉你
于是
老主任的故事就越发生动
某夜某生爬粮所的墙被狗狗叼走了裤子
这事被描述得有声有色还淋漓尽致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人却对上了
那处墙头据说爬过蛮多不同影子
关键细节说起来他比主角更亢奋
搞得人家半月不敢光顾我们食堂

那时的营业所
我们有很大的放贷自主权
可以审批单笔500万元的供销社流贷
用以收购农副产品
还有50万元个人经商贷款
手续简单到一张申请一张表
一张凭证搞掂了
一个小小营业所
贷款也好几千万
可是很少成不良
甚至一分也没有
记忆深刻
还在于秋季过后
供销社收购桐子
我们常常要陪着走很远的山路
实地查看收购现场
行走夜路的惊悚
我敢打赌
你甚至一辈子都没经历过
两个人一把手电三个小时
每当穿过一片片漆黑幽静的森林
一丝风吹草动都有让人腹背生凉
那可是连鸟兽也不敢吱声的深山
这样的夜路
虽然有惊无险
走过一次足以让你铭记终生
好在大自然从来都不怀恶意
生活也需要这样些许考验
我们才会在尖叫声中成长

蓝球场上的角逐
小菜园里的挑逗
结息之日的通宵
除夕之夜的值守
贷款路上的惊魂
领奖台上的威武
加上老主任的故事
一切的一切
说不完道不尽我们这代农金人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