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孤城，你如一片风里旋转的枯叶
无所依
无所归
那棵大树已在雨地里枯萎，那个时代的鸟群
都飞离了天空
洪水是真的，雪是真的
惟一没被埋没的
是我们
信仰里渗出血来

一场朝雨  一场沙尘  一声残笛
戕害了温柔女人月光和梅花
你留下一身坚硬的刀痕
让岁月疼痛，仿佛只是一日或是一夜
他们都走了
即便是死亡，也走得那么匆忙
落叶在风里飘着
大地在风里飘着，日头苍白  高原苍茫
鸟群
隐没于黄昏

而一粒被弯刀截留的指骨
指向远方的草屋
那里有一个温柔女子
留下一生处子的芳香
风忍痛切割下
一段念想的背影，像割下远方的
衣袂  
任意飘飞

你高过岁月的头颅一直高过人间
没有多少人
读懂你怀里炊烟的隐语，一场落雪
在晚上埋掉之前所有的话题
你送给
他们的月亮
一直被当作定情物
不曾照见石头内心里沉寂的春天
一只燕子
沉默着飞入雨幕




2018.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