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是一种必然“——谨以此文纪念诗人姚振函

作者: 林荣   2018年06月11日 09:54  六十七度    546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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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振函先生早年影像


“‘姚爷’这个称呼,是一些诗友对姚振函的爱称,不知道谁头一个发自内心地叫了声‘姚爷’,一下子就流传开来,大家觉得叫得顺口,妥帖。”这是宋峻梁主席在他的《本色“姚爷”》一文中写到的一段话。

“姚爷”,是个爱称,更是个敬称,表达了认识和熟悉他的人们对他发自内心的敬爱。

振函,河北省枣强县人。196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语言专业。70年代末期,开始从事诗歌创作,一生创作颇丰,硕果累累,著有诗集、散文集多部。他的《在平原上吆喝一声很幸福》一诗为上世纪诗歌年代和后来的诗迷们所追崇。姚爷生长于冀东南平原上,平原情怀深深印刻于他的内心,平原意象成为他精神和心灵世界的图腾和寄托。他的诗不炫技,不造作,他的文字正如他的为人一样,既朴实无华,温和亲切,又深沉凝重,意蕴丰富;于简洁凝练中颇见功力,看似直抒胸臆却又不乏曲折婉约,常常发人深思,予人沉甸甸的厚重感。他的“感觉诗”或“新乡土诗”被认为是一种独辟蹊径的发现和创造,拓展了当代中国新诗的题材领域和表现空间,在中国诗歌史上自成山峰,自开一脉。

作为一个真诚为诗且颇有建树的诗者,姚爷有几句话深深地影响了我,我想也一定影响了很多有缘分的习诗者,他说“诗,终究不能悬浮在空中”,应当“和人和社会和生活联系在一起”。“诗人应当从丰富多彩的当代生活中吸取营养,获取灵感。”姚爷这样说的,也正是这样写作的,正是基于这样的认知和写作理念,他善于从一个独特的角度认识周围世界,看待生活,善于发现、捕捉身边事物微妙细小的动静变化。阅读他的诸多诗作,读者自会感受到:姚爷既有一个素朴老者的亲切,又有一个修为深厚者的淡定和睿智。 是的,无论为人还是为诗 ,姚爷的确是一个值得敬爱的人。在此,作为一个喜欢禅诗的人,作为现代禅诗的写作者,我仅从个人阅读到的姚爷的禅意诗中,走近他,倾听他,并谨以此文纪念姚爷:禅意诗情播心田,心念长存天地间。

在我读来,姚爷的一些诗作的确让我读到了浓浓淡淡的禅意。在这里,不妨先说说我对于禅诗的理解和认识。现代禅诗研究会的创始人南北先生在他的《世界现代禅诗选:现代禅诗一瞥》一文中写到:“现代禅诗,用现代诗的形式和表现手法写作具有禅味禅境界的诗歌”。现代禅诗须“禅为根本,诗歌的现代形式只是一件外衣,而内在的精神观照才是根本。”关于现代禅诗,从广义上,可理解为诗人对于自然、人生、生命、世间事物经由静思而获得某种参悟后的以新诗的形式来表达的诗作。现代禅诗往往来自于日常生活、日常事物。诗者绝非好高骛远者,而是能够常常谦逊的、低调的、智慧的观照身边人事,甚至俯身低头于脚下的泥土,但这并非说他们没有“仰望星空”的境界。恰恰相反,禅境正是一种于更高远处的抵达。

那么,禅意在哪里?诗情在哪里?它们就在众生万有之中,显然,姚爷深谙此理,他的很多诗便是从自然万物中来,从日常生活和事件中来,姚爷有意无意地从中寻到了禅意,静静地体味和享受着禅味。


在树下

仰望是一种必然

一种习惯

一种宿命

一种不得不如此

又甘愿如此的躯体姿态


每次将自己置于树下

此情此景

仅仅是表达亲近

表达

无端的遐想


仅仅是想说什么

又不知说什么

而各种各样的树

也是

无话可说

最多是欲言又止


——姚振函的诗《树下》


庄子提出“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一棵树与一个人一样,都是生命,禅者言:“众生平等”。儒家也认为:“物吾与也”。释儒道三家在对待物我关系上找到了共同点和相通之处。在这首诗中,姚爷“将自己置于树下”,就是“物我一如”的体现。姚爷对一棵树用了“仰望”一词,不只是因为高度的差别,而实际上彰显了诗人对对另外非同类生命的态度。两个不同的生命在这种平等的亲近下,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无语,正所谓同命相连,唯默默相视吧! 姚爷借助对一棵树的态度,由外而内,一面揭示人与自然,人和外界的关系,一面更深入地走进了自我内心世界,在看似简洁明了的语言背后有着深厚深刻的内涵。真可谓小诗不小,大道至简。

禅,不可说,一说就错。好诗也不可说,一说就错是也?所谓天机自动,空即是实,实便是空。可以说,姚爷的诗暗合了惟信禅师的山水三重境界,几乎是不需要费力解读的,那些几乎没有修辞的诗句令人耳清目明,也令人境界自升。


夏夜

纳凉的人

坐在场院里

是在享受

被星空照耀的幸福


夏夜

纳凉的人

在星空下面坐着

夜深了

他一动不动

如一头正在反刍的牛


——姚振函的诗《纳凉的人》


这是一首真正意义上的静寂之诗。一首享受寂寞的诗。这一刻,诗人与自然融为一体,享受夏夜的宁静和清凉,享受着被星空光沐浴的幸福,也享受着一种难得的空旷和虚静;当人与自然真正融为一体,人才成为那个本真的自己,成为那个安静下来认真审视、反思的自己,正如一头正在反刍的牛。这一刻,那纳凉的人的幸福的,因为他找到了那个明心见性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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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振函先生影像


写到这里,想起了姚爷《尽情地享受寂寞》一文中的一段文字:“寂寞无处不在,寂寞不过是一种无欲无求的大宁静,它和孤独、孤单还不是一回事。一个人是否拥有寂寞,和年龄、环境没有必然联系。有人独居斗室、远避山林不一定会获得寂寞,有人身居闹市被喧嚣围拢却能获得大寂寞。我想起那些独步一时的圣贤、大师,正是心中装得下大寂寞的人,老子,司马迁,释迦牟尼,普鲁斯特,可以列一个长长的名单。我读鲁迅的《呐喊》自序,不止一次被其中弥漫的寂寞氛围所震撼。”

读到这段话,实在地说,我被深深地触动了。姚爷能够坦坦然地面对寂寞,面对自己,生命处于安宁之中,真正享受着寂寞的赐予,这其实就是在参禅悟道,在脚踏实地的修行,对人生而言,不能享受寂寞便难以抵达生命的大境界。从诗歌写作的角度而言,真正的好诗,又有哪一首不是“寂寞”的产物呢!

姚爷的《尽情地享受寂寞》是我反复读了多遍的一篇文章,这篇文章是用他个人的一首题为《余生》的诗开头的:


“我已经习惯于自己和自己做伴

没有电话

没有信件

没有人按响门铃

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接下来,他在这篇文章中继续写到:一位朋友读到此处,问我,这是真的吗?我说是。今天我要借用别人说过的话作一下纠正:“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我想,这一定正是姚爷发自肺腑的诗行和言语。当人生之路走至老年,姚爷真的已然勘破了生命的真谛,勘破了唯有享受寂寞才是真正的享受人生的赐福。而享受寂寞的过程,其实也便是参禅悟道的过程。禅者,静虑之意,即由寂静能审虑,如实了知之谓。


一个孩子

在平原上


为什么这孩子恰好

处在平原中心


这么大的平原

这么小的孩子


平原上什么也没有

平原上只有一个孩子


——姚振函的诗《平原和孩子》


每想到姚爷,就会想起他的那首《在平原,吆喝一声很幸福》,想起他的这首名为《平原和孩子》的诗。这首诗乃为一种至境的感觉化描写,散发出清净、空寂却又非常开阔、充满希望的气息和情绪。这里面有禅境和思考,更有对于生命和未来的热切期冀。  

“平原”和“孩子”是诗人在观察中诞生的意象 ,可以说这首诗让抽象与思辨之光照亮了诗人眼中、心中的世界,照亮了生命经验,不仅让空间充满了生机,也让读到这首诗的有缘人充满了对自然和生命的敬畏。

关于我们眼中的世界,我们或可说世界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也可以说它是荒诞的、无意义的,或者二者都不是,世界就是也仅仅是一种存在,仅此而已。比如这空旷的大平原。比如诗人所看到的平原和孩子,仅仅是作为一种存在而存在着,我们也许不用赋予他们什么意义,他们就是他们,也或者他们更能深刻地说明他们自身。一个不假外求的真诗人只要直接观照、直接描述眼中的世界就好。从这个角度讲,姚爷用近乎透明的语境、朴素直接的语言,如实地“记录”眼前的世界,如实地表达自己某种最原初的、最本真的感受。而这种简单直接的描写和追问,恰恰道出了“天人同根”的生命体验。

   

太阳落下去三分之一

楼房被遮住五分之一

我的路刚走完七分之一

此时我想起一件往事的结局


——姚振函的诗《瞬间》


万事万物,有生有灭,有始必有终,正如诗人言外之意所说的:太阳终要落下去,楼房终会被遮住,“我的路”也终要走完。诗人笔下的这几个数字未必是准确的(当然准确与否也许并不是诗人真正所考虑的),但却是对这一事实真相的面对、体认和表述。


禅者认为:世间万事万物都由种种因缘和合而生,不断变迁变化,没有常恒的主宰者。一切事物的生灭,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同时也是“瞬间”之事。就如当下的这一瞬间 诗人想起的“一件往事”。“一件往事”究竟有着怎样的结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曾经发生过,且已过去了。生命的过程本就是瞬间之事,正如禅者所言的:性空幻有。诗人把这首诗命名为《瞬间》,可谓用心良苦。高妙!按着我的理解,这首诗的尾句承载着整首诗的重量,一切一切的都将成为“往事”,成为“瞬间”。人活着,真的需要看得开,放得下,唯此才能获得一种大自在。


看烈日下的房顶

你的目光

必须穿透一棵一棵密集的树


看烈日下的房顶

你的眼睛

必须眯成一条缝隙


一个房顶挨着一个房顶

都仰卧在烈日下

无数房顶把太阳光反射到

远远的这边来

反射到所有看见它的人的

眼睛里


烈日下的房顶

在这个时候

有很多很多的人

从远处或从近处看见了它


烈日下的房顶

也一定感到了人们的观望

别看

它一言不发

——姚振函的诗《烈日下的房顶》



世间万物各自独立存在,冥冥之中又是普遍联系的。诗中写到的烈日、阳光、树、房顶、人,这些都是独立的个体,当因缘和合,它们之间便发生了某种必然的联系——人的目光穿透一棵棵密集的树,看到了烈日下的房顶,烈日下的房顶也感到了人们的观望,只是那房顶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它本色的静默。在诗中,诗人赋予烈日下的房顶以人性化、人格化,正体现了万物平等的观点。这首诗深入浅出,直指人心,诗意地深入到了人的深层意识中,在静境中体现了一种万物即我,我即万物的理念。

是的,无论有情众生还是无情众生,在禅者眼中,在禅者心里,他们都与人一样有灵性,人与他们之间可以息息相通,可以会意交流。“烈日下的房顶”“一言不发”并非诗人运用的修辞手法,姚爷意在表达 “物我一如”“物我为一”的理念和禅思,是姚爷参悟后的“了悟”,如果只是把这种诗意表达看做技术上的修辞应用,那显然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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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振函先生影像


行文至此,想起了诗评家王浩先生的一篇评论《禅心的样子》,这是她为现代禅诗作者曹红燕的诗集《淡味最久》写的文章。文章中,关于诗歌,王先生首先亮明的一个观点我非常赞同。王浩先生说:

我把诗分为“心内的”与“心外的”,我只读“心内的”,心内流出的诗有着诗人的真性情,让人感受到真实的人性,那些不从诗人心内流出的“诗”我从来不目之为诗。其次,对心内的诗我又分为“物内的”与“物外的”,我特别偏爱“物外的”,物外的诗超越物质层面的欲望和情感,充满着灵性的光辉,让人认识到人性之中的神性,与这种诗相比物内的诗未免少了些空灵与自由。换言之,心内的诗写的是心,物外的诗写的是灵。按照我的这个标准,禅诗就是心内物外最“有味”的诗。

在我看来,姚爷这些颇有禅意的诗就是王浩先生所欣赏的“心内的”、 “物外的”好诗。前文提到的《余生》一诗中,姚爷说已经“习惯于自己和自己作伴”,是啊,与真正的安静安宁中,倾听自己的心跳,倾听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并把那心跳声化作诗行,写下的也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心内的”好诗。显然,上面我提到的这几首诗,有无一不是充满灵性和智慧的“物外的”诗。这些“心内物外”的诗作有意无意流露出的禅境令人静心凝神,心有所悟。

姚爷的诗并不刻意为禅,却是一颗禅心伴平生,字里行间充满着一个禅者的生命自觉。从上文涉及到的几首诗中可看出,姚爷无论对于自己心灵世界的观照,还是对于外在客观的环境的审视,都有着相当灵敏锐利而又坦然自若的认识和觉知,从中可感知道姚爷越发宁静祥和的生命状态。是的,当一颗禅心超越了自然万物的动与静,那么,真正意义上的“静”便会自在其中,便会盈满身心,也就会收获身心的大自在。像姚爷的《树下》、《纳凉的人》、《烈日下的房顶》都给我带来了这样的启迪和昭示。

姚爷的诗体制短小,多凝练的短句,几乎不见繁冗的长句,自然、平和、亲切、干净,素朴,虽取材于小景小境、凡人凡事,却给人深远的回味和思考。诗中举目皆是普通平凡平淡的语词,却体现了姚爷作为一个诗人、一个平凡者的睿智和视界的高远。 宋朝严羽在《沧浪诗话•诗辨》中写道:“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诗人、评论家陈超先生在评论姚爷诗作的文章中写道:“姚振函为现代中国乡土诗‘发明’了一套写作方法。可以到专利局立个户头了:反思想。反修辞。反诗眼。反易感。反阐释。”“他从反诗开始,到达纯诗。他放弃了诗所言,专注于诗本身。”从陈超先生的这些话语中,我想,或可读到姚爷为人为诗的本真和本色,而这也恰合了一个禅者的修禅之道。陈超先生言及的“诗本身”,就是诗人以诗写为静修之路,生命一路走来时体悟和生活本身。事实上,这也正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神回归!

姚爷的诗,值得一读再读的好诗。读诗知人,姚爷,一个值得学习并永恒纪念的诗人。

                                                              

于 2018年5月——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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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文字来自:《67度》——姚振函专刊


姚振函生平:

姚振函,1940年1月生于河北枣强县南吉利村。2015年4月28日19时于衡水平静安详地辞世,享年75岁。

姚振函先生196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语言专业。1967-1976年,在沧州地区南大港农场劳动、南皮县农机局工作;1976-1981年,在衡水地区物资局工作;1981-2000年,在衡水市文联工作;2000年退休。曾任衡水市文联副主席、作家协会主席、名誉主席,河北省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文学创作一级。其作品三次获得河北省文艺振兴奖;2008年获衡水市首届宣传文化振兴奖成就奖。

姚振函先生70年代末开始从事诗歌创作。组诗《希望》获1982年河北省文艺创作奖;1987年1月出版第一本诗集《土地和阳光》;1987年6月出版诗集《我唱我的主题歌》;出版诗集《迷恋》。1991年12月出版诗集《感觉的平原》,其中《在平原上吆喝一声很幸福》一诗甚是为那个年代的诗迷们所追崇;1998年12月出版诗集《时间擦痕》;2001年5月出版散文集《平静之美》;2004年9月出版散文集《自己的话》;2008年1月出版诗集《一点点》;2014年10月出版诗歌散文合集《平凡的词》。

姚振函先生从1979年开始已发表的诗作约计千余首,他的诗深沉凝重,内含丰富;朴素无华却颇见功力,直抒胸臆却不失之浅露,读来发人深思,有一种沉甸甸的厚重感。他说,“诗,终究不能悬浮在空中”,应当“和人和社会和生活联系在一起”,诗人应当从丰富多彩的当代生活中吸取营养,获取灵感。因此,他善于从一个特定的角度宏观地把握生活的规律,他也善于去发现、捕捉事物的微妙变化。姚振函先生生长于大平原上,平原情怀,深深印刻于他的内心,平原意象已经成为他精神的图腾,他的诗歌作品,在中国诗歌史上,自成山峰,自开一脉。散文作品,平实幽默,不炫技,不造作。他的文字正如为人一样,朴实无华,温润亲切。朋友们亲切地称他“姚爷”!

姚振函是新时期以来出现的有特色有成就有贡献的诗人,他的感觉诗,或新乡土诗,是一种独辟蹊径的发现和创造,拓展了当代中国新诗的题材领域和表现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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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荣:河北衡水人。主要写诗、诗评、随笔等。中国作协会员,河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现代禅诗研究会会员。出版个人诗集3部,诗合集《火柴明月和雪》。有部分诗歌评论、随笔等散见多家期刊及网络媒体。

责任编辑:牛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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