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没有多少胃口
买了一袋水果，在路边坐着
浏览起眼前即将过期的人
读他们的过去和构成的化学元素
一个女子在太阳下咬着苹果
这苹果不像本地产的
我猜大概是河南灵宝的
她穿过变形的空气，跟着变形
一个老妪把头颅望向米粉店
手中攥着毛票组成的五角钱
和三张一元组成的三块
点了一份加锅烧的米粉
一个清洁工在我跟前
扫着我前面的阶梯
她倔强而小心
像擦拭一件国宝
汗水打在这片土地上
我就这样看着他们
好像他们也在这样看着我
这各色的人用不同姿势
拥抱着这座城市不出名的角落
他们像草木一样呼吸
攀爬在朝阳和晚霞的轨迹上
过问着瓶罐里的酱油和碘盐
和商贩们计较着没有诗意的分角
我坐在这里，就这样看着
风越来越旧，思绪如潮，将我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