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

老农确实很老，皮肤黝黑、头发花白
田间耕作了几十年已不记得

只知道天黑就睡省电、天亮就起不误农时
扛起锄头就去那片地，脚下趿拉着鞋
就那么一垄垄地刨着春夏，只要是不病

自从接过父辈的土地就不曾轻闲
不知疲倦，心疼庄稼撂荒，地头抽只烟
这已经进步了许多，扔下了烟袋

手中的锄头却再也传不下去
儿女都城里喝着奶茶，孙子已不认识锄头


《田 野》

总是那么一望无际，一垄垄伸得笔直
上面看不见杂草和石子，公路两侧静卧着
黑黝黝一片，能知道一高一低错落有致排列
绿油油也是一片，就看不出下面的土地

有的需要浇水灌溉，地中铺设了管道
有的不需要浇水，要等老天下雨
老天也许很老，有时候忘记了干旱
有时候下的雨淹没了庄稼还不知道停下歇息

农民的杰作，堪称是艺术家的天赋的再现
手中的农具灵巧得就如同画家的画笔
得心应手也寸步不离，就像三餐的酒杯
画作的色彩会随岁月日新月异更换着细节
大豆、高粱、麦子和水稻都画得很精致
画作的主人移动在乡村，风景里陶醉

看天、看地、看白云、看日月星辰轮换
看走了父母看老了自己也在所不惜


《河 流》
 
蜿蜒两岸绵长很远，村子连着村子
河床有黑土地有黄土地，都种上了苞米
干旱时是一捆捆柴草涨水后剩多少算多少
农民们不舍得一点点可以种植的土地

河流再宽广也没有了鱼虾丰富的资源
让人们吃上美味的也是经营养鱼塘的农民
晚上回来鱼满仓，那是歌里的传说
大河波浪宽的时候确会是危机到农田
坝埂所以要叠来叠去，日夜不放松
守住了坝顶、坝坡就像守护住了家园

尽管农业可以机械化，耕种出了大片
解放了人的无能为力也缩短了芒种的时间
但守桥守坝还是有机械替代不了的密码
农业科技领域还有一个就是蚂蚁筑巢
不分割土地不分割福利却顽固霸占着坝底
慢步走缓步看一丝一毫都得仔仔细细
不记得哪一年洪水就冲击过历史
于是两岸的人祖祖辈辈记得这教训

河流浇灌着一整条流域里的耕地
也包括饮水、和城市的街灯美丽无比
对于农村它就是经济命脉
而对于城市的孩子来说就是地理


《村  庄》

房子在一间间翻盖，再镶嵌上琉璃
院里也摆放着农用机具和儿童电动车
走出来的老人皮肤黝黑皱褶很久
再走出来的孩子都在呀呀学语

园子里的菜都长得很茂盛
这里不靠天下雨靠一瓢瓢浇水
每天就那么早起一次就够土地喝饱
那么几根垄的农家菜就长得欢实
掐一把放嘴巴里嚼嚼，是爷爷的故事
爸爸们都喝着小酒就着二两花生米
再看娃手里拿的也不是玉米饼
外包装跟城市的超市一样那么艳丽

能嚼动花生米的通常都要出去打工
也是依着农时围困在建筑工地
读书、工作的都是县城高中考出去的
所以呀，爷爷布满老茧的双手
也会把画报打开给孙子看
小孙子指指点点也不知道说啥语

园子是老人们刨种的，地也是
儿子们可等不得一年才见的粮堆
他们把存折或者银行卡设置了密码
走到机器前一划就会有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