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梦想插上执著的翅膀
叶子便绿了。大大小小的石头
从积雪蔼蔼的山岭走来
堆砌成高高低低的楼群

湟水河，如我慈爱的母亲
在红沙柳的轻抚下轻轻地睡了
睡得那么甜，又是那么香
均匀的鼾声仿佛童年的哨笛

那座耕得七零八落的大山
那片裁得方方整整的田野
在我的脚下延伸着，一年又一年
复制着河床断裂的模样
复制着采砂工吆喝的号子

几粒种子随风飘过，从石头间
从盐碱泛白的河床里钻出来
黄的花、绿的草，沾着雨露
顺着锈迹纵生的镰刀，默默地
养育着一个又一个孩子

说声去也，我举起榔头走向大山
把一个又一个山头砸得粉碎
说声来也，我提起斧头走向树林
把一片又一片树木夷为平地

窑烟滚滚，羊把树皮啃得发白
麦浪起伏，牛把草皮舔得精光
生活，在一张张嘴巴间传递着
让飞速转动的车轮蒙上灰尘

是谁在浪漫的烛光下哭泣？
又是谁在宁静的霞光里沉思？
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
我听见，一场春雨洒遍了河山

我看见，蒲公英漂白的山崖
那只多年前逃亡的兔子
带着它的子子孙孙，在
黑压压的灌木丛里嬉闹着

我看见，一群雄风勃发的野鸡
在草丛中举行最隆重的决斗
振奋的羽毛、尖锐的鸣叫
证明它们才是大山的主人

我在鲜花盛开的田野漫步
我在瓜果飘香的小径徜徉
调皮的河水沿着树林、沿着池塘
沿着漫天遍野的青草绿芽
不停地冲涮着童年的记忆

我，只是一个痴迷的客人
驻立在岸边。那个摆渡的大爷呢
那些吞黑吐白的石灰厂呢
密密麻麻的狗娃鱼跳上滩头
无声地微笑着，揭开大地的秘密

我摸摸头，摸摸脚，提起磨亮的镰刀
走向那片荆棘丛生的黄土地
我看见山更绿了，水更欢了
一排排玉米吆喝着整齐的口号
在田野里谱写新的收获与希望
——作于2017年6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