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烟隔水,推门见山雨
柳以雨为琴,将旧事空远弹一整夜。
他体瘦身轻,如云,如尘
如暴风雨中冲破雷电铁篱的海燕
如伏身于草根部的水和盐
他一辈子只愿活出两个词:
流水不腐,滚石不苔。
他以与每块土地结亲为日常
从一块田地到另一块田地
从一株稻禾到另一株稻禾
针灸日子的疾病
让粮食于骨骼中生长
以叹号和句号与铁蹄下的生命对话
于面容枯槁的黄昏
与三个“我”共饮一杯酒。
他体内的煤油即将耗尽
灯焰如蜂王的细腰
剩下时日,孤独像关节炎
阴雨绵绵时愈发肿痛……
炉烟隔篱墙,推窗见朗月
月越圆,他越远,烟之外
两颗心,一颗在滴血,一颗在缝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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