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乌鸦飞来 天空顷刻下起了黑雨
火光中声声巨响带着碎石飞溅
那是1941年6月5日下午6时左右
成百上千的居民奔向较场口防空大隧道
日寇5个小时的轰炸  5个小时的火焰烧灼大地 
洞内空气混浊 人群拥挤 被锁住的铁门内
孩子的哭泣 老人的嘶喊  妇人的呼叫渐渐衰弱
一双双眼睛从洞内奔出  直视着燃烧的天空
静了 静了 几千人伏在洞内以各种姿势安静了

绿树成荫的森林啊 你在何方 
那些被火焰掠过的建筑坍塌成废墟
一只被烧掉羽毛的小鸟栖在半截树枝上落泪
可否有垂直的清凉来清洗满城的烟尘
看啦  那些窒息的灵魂向着苍茫飞升而去
漫天星星闭上感伤的眼睛  
一颗流星划过一道哀伤的弧线
山城的每一块石头 两江的每一滴水
都清醒地记下了这笔血债

多年后 大隧道惨案的群雕
让我们的眼睛里生出许多疼痛的词汇
心像杨花后长浆的谷粒  开始沉重
仰望天空  五月的雨丝就像无声的泪
那些岩石上的疤痕  警醒着一代又一代人
历史  总会铸剑为犁 化干戈为玉帛
当我们民族的筋骨越来越强健
从祖先身上继承下来的热血
日夜在血管里奔涌喧腾 

2018-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