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的老太太
总喜欢伫立在楼道窗前
看对面楼下的广场舞
看广场舞旁边的舞扦杆
即使在最寒冷的冬天
对面一个鬼影儿也不见
也要大开窗户
默默的伫立半晌
再缓缓地离开

我每天下午下班
回家必经过她的门前
他们家大门从来不关
也不管炒菜时到处串门的油烟
门口儿安放了一张摇椅
老头儿经常坐在上面
昏昏欲睡，沉默寡言

已搬来近一年
他们的儿女我从未遇见
倒是有几回碰见他们的儿媳妇
在这栋楼里做保洁员
直到有一天半夜
听见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
在隔壁门外
大声呼喝，咒骂连天
偶尔夹杂着女人的低声呜咽

第二天当我又经过老太太身边
她忽然回头
看了我一眼
又看了我一眼
那佝偻的身影
好像我那因为父亲去世
而老年痴呆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