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

我向着远山惆怅
这一方土地荒凉
祖父的脚印踩在了曾祖身上
父亲的脚印踩在祖父身上
而我的脚印
踩在了踩在了远山上


不过三代

祖父忠厚木讷
吃下了别人吃不下的亏
父亲刚毅倔强
受下了别人受不了的苦
我十分聪明
想要吃祖父吃下的亏
受父亲受过的苦


献给家乡小镇的诗

从远古的莽荒
燃烧着的炽烈的火把
照亮，人类为幸福奋斗的征程
光明洒落在乡村的土地
希望萌生在乡村的土地
乡村的先辈们——
生在那无边无际的泥沼
对抗着天灾，忍受着贫穷

乡村，正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从煤油灯的昏黄到电灯的光芒
从崎岖的山弯到平坦的街道
从愁吃愁穿到追求精神生活的过往
乡村的土地
孕育新的希望
焕发新的生机

我是乡村的使者
我为乡村献诗——
告知你青山绿水长伴的喜悦
告知你蓝的天，绿的水
告知你山峦林木的姿态
告知你祖父在绿茵茵的土地上播种时的兴奋
告知你祖父在金灿灿的田野里收获时的喜悦
告知你我沉醉于他的一边劳作一边高歌
告知你低矮的土胚青瓦房，炊烟袅袅
告知你新修的高楼整齐而又高低有致
告知你学校里的歌声悠扬
告知你五星红旗为这片乡村土地带来的荣光

我歌唱乡村
歌唱山水画般的田园风光
歌唱电网与公路画出的新的图画
歌唱倔强黝黑的脸上幸福的微笑
歌唱繁荣的土地
歌唱追赶城市的脚步
我用贫乏的生活经验歌唱乡村
我所熟知的祖父和父亲的故事
几十年间
从泥泞小道走向柏油大路
人民换了新装
我的家乡也变了样貌
富裕不再是靠运气
用汗水去浇灌
乡村的土地也会绽放绚烂的花朵

我想起小镇上每一处住宅的兴建
第一辆解放牌卡车驶进这山区盆地的时候
带来了新的事物
驮运邮件货物的骡子不再翻山越岭
邮局成了人们收寄东西的固定地点
我想起成片倒下又成片长起的森林
乡村建设的标语随处可见
我想起农人黝黑倔强的脸
为了生存，不再砍伐树木
不再开山取石取土
我想起镇里的广场也兴起了广场舞
交通的畅通，小镇去县城的时间越来越短
病痛面前，贫苦的农民
不再那么手足无措
我想起乡村黑夜的星空群星闪烁
住在城里的亲友对此无比留恋

我的诗写给那北方的山区里的小小的乡镇
生我养我的小镇
我以贫瘠的经历和涉世未深的感悟
诉说小镇数年间的变化
祖父的铧犁早已破败不堪
父亲的自行车成了古董
村里最年长的老人也坐了火车
隔绝的闭塞的小镇一去不返
青山绿水带来了财富
旅游不再是少数人的享受
最欣慰的是人们渐渐鼓起的腰包
还有高速公路和铁路带来的惊喜

我的诗写给那北方的小小的乡镇
自从有了广场有了公园
小镇的夜不再寂静
体育文化走进了人们的生活
辛勤劳动的农人也热衷于参加乡村篮球赛
那沉寂多年的社火又闹腾起来
响亮的劳作号子依旧嘹亮
但犁地的牛，驮运货物的马早已退休
耕种有了现代化的机械
父辈也开始炫耀自己通过网购
买来的来自遥远沿海城市的东西
他们也通过网络
将自己劳动的成果——
名贵药材，特有山珍
送出了这北方的古老的乡镇
走进了繁华都市
还有的更是漂洋过海

我的诗写给那小小的遥远的乡镇
时刻在游子心上的小镇
我怀念儿时捉迷藏的玩伴
我思念那陪我多年辛勤犁地的黄牛
我想起寥廓的星空，星星闪烁的眼
我想起农人朴实的笑，倔强的信念
我想起焕然一新的我的小学和初中
我想起侄子们谈论飞机轮船
我想起他们也追求流行与时尚
这种种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
不再需要肩挑背扛的劳作
小轿车涌进了小镇
我的小学老师也有了自己的座驾
我歌颂那北方的小小的镇
我所熟知的又变得陌生的小镇
泥泞的道路随儿时的记忆远去
高楼代替了原先的土胚房
新修的学校，飘扬的五星红旗
激昂的国歌，回荡在人们的心上
我爱这北方的遥远的小镇
怀念它的过去
期待它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