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撂它太久了，比如尘土，比如
旧家具，比如记忆，比如某种冷却的关系
还有更多想不到的阴影，突然再去撩它一下
它会像狗一样扑上来，咬得你十指血淋淋
这种感官上的敌意，究其实是自我挑衅和
自我报复，是下意识里养着诸多畜性或野性
与本性发生矛盾与冲突，那只狗是自己养的
那只狗冲自己而来，那只狗其实又是自己

骂自己是狗，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超出
食色范围的荒郊野外与狼群无法再过下去了
退回来又显得狼狈，夹着尾巴走陌生小路
不得不去碰一些旧痕旧迹，包括某个人的
猥琐手势，那个路标像一块被咬成稀烂的
骨头，不想它们都变成了犬牙交错的模样
伸手进去与缩手出来，貌似在打磨一副像样
的生活，其实在斗室自己斗自己，都是人们
所说的那样，狗嘴吐不出象牙，天地不仁
视万物为刍狗，而我就是那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