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天气晴好
社区公园里逐渐热闹起来
老人们从周围陆续聚拢过来

这边牌桌上已经开战
打牌的老人慢吞吞地出着手中的牌
对围观的人支的招并不搭理
眼睛里偶尔闪现一丝亮光
那是要赢了
奖品是一块钱硬币
据说这样可以治疗老年痴呆

那边听戏的老人自觉围成了一个半圆
锣鼓点一响
几位票友已经开唱了
一招一式
一板一眼
努力做到字正腔圆
一位老人突然站了起来
抬起了手臂，指向空中
旋即又放下
是听到了妙处
还是想起了什么
勾起了他的回忆
一些老人嗯啊地跟着哼唱
已听不清唱的是什么
大部分老人都平静地听着、看着
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内心恐怕早已经起了波澜
只是很快就平复了
心脏已承受不住激动时心跳的次数

冬天晒太阳、夏天乘凉的
以老太太居多
找个太阳地或阴凉地
聚成一堆
坐在马扎上
半睁着眼
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家常
偶尔也和熟人打声招呼
大多数时间是沉默不语
面无表情地坐着
一坐就是一上午，然后一下午
有的中午干脆不回去，一坐一天
一位老太太仿佛看到
儿子带着孙子、重孙来看她
嘴角动了动
想笑，却和哭一样

过了正午，太阳逐渐向西
快到傍晚了
该吃晚饭了
晚饭吃什么？
怎么也不觉得饿
中午饭吃过了吗？